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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玉变色问道:“骗他之人,难道便是‘飞鹰’裘逸么?”“欧阳老怪”极其得意地哈哈笑道:“公冶老儿虽然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花了许多心血,所得的一只‘拈花五手’,不过只是一件一文不值的废品,真的却叫这姓袭的不费欧灰之力,垂手而得,而且得的太太平平,安稳已极,只是……”
他又自得意地狂笑数声,接道:“这姓袭的骗得过公冶老儿,骗得过天下武林中人,却骗不过我欧阳独霸。”
仰天狂笑了数声,目光突然一转,闪电般掠向胡子玉,笑声又自突顿,语声自也又变得生冷已极地说道:“只是我欧阳独霸千虑亦有一失,想不到还有人知道此中秘密,竟先我一步,来到此间,更想不到此人竟是你胡老四!”
滔滔不绝,说到此处,见胡子玉面上阵阴阵晴,时青时白,独目怒张,眉峰早已皱做一处,突也纵声狂笑起来,道:“我明白!我明白了!”
笑声凄厉,高亢入云,宛如三峡孩啼,又像是夜半枭鸣。
这突来的厉声狂笑,使得“欧阳老怪”、“神钩铁掌”都不禁为之一愕,只听他笑声渐弱渐徽,终归寂静,许狂夫心念默转,竟也狂笑道:“我也明白了!我也明白了!”“欧阳老怪”双眉一扬,诧声道:“胡老四,你明白了什么?”“铁肩赛诸葛”胡子王笑声顿后,竟自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明白了此间这惨案之原凶,既不是我胡子玉,亦不是你欧阳独霸!”
语声微顿,不等“欧阳老怪”诧声相询,便又自仰天叹道:“好毒呀好毒!好狠呀好狠!纵然袭逸对你不住,他全家大小数十口与你又有何冤仇?纵然袭逸骗过了你,这些武林豪客与此事又有何关系?!你又何苦将他们刀刀斩尽,个个诛绝!袭二弟呀袭二弟,我胡子王若不替你报此冤仇,非为人也!”
说到后来,语声已自变得慷慨激昂,截金断铁!“欧阳老怪”目光一转,缓缓接口问道:“此人是谁?难道便是那公冶老儿?”
胡子玉厉声道:“不错!这残忍毒狠的冷血凶手,定然便是那满口仁义道德的公冶拙!”
微拾掌中铁扇,向地上那“欺人者死”四宇一指,恨声又道:“公冶拙虽然自言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但普天之下的武林中人,有谁不知当今两大河岸、长江南北的黑道绿林人物,大半都是九华‘丹佳山庄’的门下,以他之为人,知道自己受骗之后,怎肯善罢干休,自便要赶到这‘飞鹰山庄’来寻仇泄恨,离去之时,还摆下这个血宇,藉以扬武示威!”“欧阳老怪”凝神倾听,不住额首,突又仰天笑道:“不错!不错!人道你胡老四之能,不亚昔年诸葛孔明,今日一见,果然有些道理,如此看来,‘拈花玉手’,想必真的到了公冶老儿手中,八月中秋那‘丹桂飘香赏月大会’,看来少不得我也要去走一遭了!”
语声方了,黄衫大袖微徽一拂,枯瘦顾长的身躯,便已飘然掠至墙外!
胡子玉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嘴角徽微泛起一丝冷峭的笑容,俯首沉思半晌,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怀中的“夺命黄蜂”与“驻颜丹”两件异宝,突地侧顾许狂夫道:“那‘拈花玉手’,隐没已有多年,此次怎会为公冶拙所得?经过详情,你丝毫未曾对我言及,又怎会与袭二弟有关?你亦未盲及,此事其中想必大有溪晓,不知你是否知道?”
许狂夫微一沉吟,道:“自从‘天香仙子’亡故以后,‘驻颜丹’、‘夺命黄烽’、‘拈花玉手’,这三件异宝的下落,人言人殊,谁也不知真相,直到半年以前,江湖中方自有人传言,‘夺命黄蜂’与‘驻颜丹’,已人‘东川三恶’手中,至于他们得宝的经过,却仍无人知道。”
语声微顿,缓缓又道:“而‘三绝先生’公冶拙怎么得到‘拈花玉手’之事,武林中却是无人不知!原来‘拈花五手’之所以隐没多年,竟是落人近年来已逐渐衰微而极少走动江湖的‘长白剑派’当今掌门人‘落英神剑’谢一奇手中!”
胡子玉双眉微皱,诧声问道:“谢一奇得此异宝以后,自然秘而不宣,是以江湖中无人知晓,那‘三绝先生’公冶拙却又有何神通,能将之据为已有?”
许狂夫微喟一声道:“‘长白剑派’近年人材凋零,虽有‘九大剑派’之名,而无‘九大剑源’之实,年前又偏偏遇着三件极为棘手的困难之事,‘长白剑派’自身无法解决,便想求助于人,但‘长自剑派’久在关外,与‘中原’、‘江南’武林同道,素无交往,纵有一二相知,却无解此难题之力,是以‘落英神剑’谢一奇只得扬言天下,无论是谁,只要能助‘长自剑源’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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