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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本之木,虽也能随风摇曳一阵,但终究会是技枯叶败、零落不堪。及至上得朝来,依然是精神抖擞,嘉庆也不要鄂罗哩通报,径自走入殿内,朗声对群臣道:“朕五句万寿正日行将临近,诸位爱卿的奏章朕已阅读,你们都想对朕表示祝贺之意,朕以为,这也合情合理。只是,朕一向主张清廉务实,无意因此而铺张浪费。御史景德不思朕之忠告,一味惑朕行铺奢之事,朕已将他发往盛京当差,想必诸位爱卿也都还能记得。朕考虑再三,允准各部各司送朕如意柄及书册字画,其余珠玉陈设,一概不准进献。诸位爱卿个人,也就不必费心再送朕什么礼物了。谁若不听朕言,朕定将唯谁是问。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群臣齐呼“万岁”。鄂罗哩道:“有事请奏,无事散朝。”军机大臣前出一步道:“奴才有事上奏。”嘉庆道:“讲。”军机大臣道:“闽浙总督阿林保奏请,将闽西盐斤加价二厘。请圣上定夺。”嘉庆皱眉道:“朕已多次讲过,这盐斤之价,关系百姓生计,不得随意增加,如若加价不妥,定会引发百姓骚乱。传朕旨意,若阿林保胆敢擅加盐价,朕定严惩不饶。”军机大臣诺诺,复又言道:“奴才还有事请奏。”嘉庆道:“速速讲来。”军机大臣道:“伊犁将军松筠来报,言成卫宁陕之地的总兵蒲大芳及属下一百余人,常常无端聚集,行迹十分可疑,松筠将军以为蒲氏等人图谋不轨,已在近日将蒲氏等人分别缉捕,并斩首示众。请陛下圣裁!”嘉庆一听便来了气:“松筠办事太过轻率。蒲大芳等人常常聚集,定然事出有因,不去详加调查,怎能指为无端可疑?即便缉捕之后,也应查证核实,谨慎从事,为何匆匆忙忙将其斩首?传朕旨意,松筠处事简单草率,实与草菅人命无异,夺其将军一职,命晋昌赴任伊犁。”军机大臣谨诺,又言道:“奴才还有一事请奏。”嘉庆道:“快讲。”军机大臣道:“陛下,自去年以来,瓜仪至通州的漕运一直不很通畅。奴才虽屡屡更换巡漕御史,但至今仍无济于事。奴才实在是黔驴技穷,乞望陛下委任。得力大臣担任此职,前往巡视,如若不然,漕运弊窦将越来越加严重,也就难以收拾了。”嘉庆点头道:“汝等所言极是。漕运畅通与否,于国于民皆关系重大。只是朕一时也想不出谁可担此重任,尔可将科道各员名单呈上,朕从中遴选一人,着他前往漕运巡视。汝等以为如何?”军机大臣一边道“但凭圣上处置”,一边将各科各道人员名单递与了鄂罗哩。嘉庆问诸大臣道:“还有何事请奏?”众大臣摇头。鄂罗哩宣道:“散朝——”余音还未停歇,众大臣已走之一空。嘉庆叹道:“这些大臣,散朝时如此神速,实乃叫朕哭笑不得。”鄂罗哩道:“陛下今欲何往?”嘉庆道:“朕哪儿也不去,就在此挑选能担任巡漕御史之人。着鄂公公殿前侍候,没有朕之旨意,谁也不许打扰。”鄂罗哩老着脸皮道:“陛下,若那晓月来此,又当如何?”嘉庆道:“没想到鄂公公也会开此玩笑。朕以为,那美人深识大体,断不会在朕办公干之时前来打扰。鄂公公以为如何?”鄂罗哩道:“那是自然。若晓月无德,老奴定然不敢将其引荐给陛下,老奴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嘉庆笑道:“如晓月真的来找朕,那又另当别论。朕,如何会冷落于她?”鄂罗哩道:“奴才知晓了。”便静静退至殿门边,看殿外那说不上是春天还是冬天的景致了。
嘉庆背着双手,蹙着双眉,在大殿内踱来踱去。他着实为这巡漕御史一职犯愁。巡漕御史的职责,是稽察漕运弊端,催趱迟延,以保证漕运畅通无阻。担任此职之人,一要不怕吃苦、任劳任怨,二要洁己自爱、勤慎奉职。两样条件齐备,方能膺斯重任。而嘉庆此刻考虑的却还有第三个条件,那就是,所选之人,一定要是自己信任倍加的大臣。可想来想去,自己倍加信任的大臣,大都已派往全国各地,这朝中诸臣,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信赖的人。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却也身居要职,不能轻易离开朝廷的。嘉庆想了一会儿,不由得感到自己能信任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他停止了走动,打开那本各科各道人员名册。看来,也只有在这名册里挑选一人了。刚刚打开名册,一个颇为熟知的名字便跃入他的眼帘。“真是不可思议,朕怎么将他的名字给忘了?不信任于他,朕还能信任于谁?”嘉庆顿时高兴起来,自以为已经找着了担当巡漕御史的最佳人选,忙着对鄂罗哩叫道:一鄂罗哩,传朕旨谕,叫给事中英给速来见驾。”鄂罗哩一听“英给”之名,很是有点吃惊。“陛下,恕老奴啰嗦,传给事中英给见驾,所为何事?”嘉庆道:“还有什么事?朕已决定让他荣任巡漕御史一职。公公无须多言,快点传朕旨谕便是。”鄂罗哩应了一声,不再多言,赶紧着人找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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