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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从他的掩体中看到了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纪律防线开始穿过战场向狄哈根人藏身的土石堆中走去。他们在仍然冒着烟的垃圾中搜寻,把尸体拖了过来。尸体在露天中排列开来,毫无疑问,在精心的照料下,他们至少又被烤灼了一次。
这些愚蠢的虐待狂!托勒的拳头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大腿上,特伍德在哪里呢?杨丹两腿交叉坐在沙滩上,手放在膝盖上,手掌向上,做出典型的静坐姿势。
她就这样让自己坐在这里有好几个小时了,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动作也没有,专心致志到了忘我的境地。在飞往这个星球的途中,她就这样坐在“西风之神”号上她的小舱室里,度过了她的大部分时间:静坐是为了在心中给交感理清道路,让路宽敞,过程才会迅捷。
此刻,置身于不同的太阳下面的不同世界,她面对深绿色的水坐在那里,任波涛拍击着海岸。她已经这么坐了整整一夜了。现在,黎明已经抹去了东方天际上的晦暗,地平线上夜的帘幕已经脱落,展现在她面前的又是一个崭新的日子。
杨丹整整一夜都在思考、祈祷,在自身寻找着答案。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她思考、清理,并从中找到答案。这种熟悉的静坐姿势让她感到舒服,也让她感到自己似乎又一次控制了世界——尽管她知道,她的生活已经彻底失了控,她需要对自己的生活做一番清理。
于是,她就坐在这个星球陌生的星空下的岸边,检视着她以往的生活,她希望从这种检视中发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是一个悬而未决的秘密。
在踏上这次旅途之前,她是幸福的,她对费瑞亚的生活是满足的,她有一个确定的计划和对未来的美好承诺。可是,一踏上这条旅途,变化便接踵而至。她无法说出变化发生的准确时间和地点,但她却能够真切地感觉到变化所产生的影响。事情开始急转直下——可显然没有一个明确的转折点和主要的事件。前一天,她还在幸福地勾勒着未来,发掘着刚刚发现的艺术家天分;可第二天,她的心便如同跌人了万丈深渊一般地暗淡无光。
她失去了对未来的明确预知;她的幸福就像是稀有气体从多孔的容器中渗漏了一般。几周的旅途过去了,可杨丹却觉得自己的生活失控了,生活已经远远地偏离了正常轨道,以致于她再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她既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这还不算糟糕,最糟糕的是,她居然无法摆脱那可能一生无可逃脱地和那个叫奥林·托勒的人绑在一起的感情。
一个人何以会在他缺席的情况下,比他在场时更能左右别人的生活,这对于杨丹来说的确是个谜。会说话的鱼似乎是在谈论他——或者,更准确点说,会说话的鱼所谈论的与他所谈论过的是同一件事情,那是一件足以让人感到震惊的事情。
无论她的思绪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那个名字:托勒。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托勒已经成为她心中一个无法摆脱的结。
她爱过他吗?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爱。她的焦急和烦乱也不仅仅是因为无法确定,她是否爱那个乡巴佬。她处于目前这种境地的原因是复杂的,非常复杂。
她坐在那里,时间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从她的身边流走,风在水中所发出的拍击声在她的耳边嗡嗡回响,她耐心清理着自己的思绪和把她带人如此境地的感情。
她开始觉得贝斯洛昨天晚上的评论,比她最初的猜测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昨天晚上,她去找过贝斯洛,并把她当天早上对于鱼们的体验告诉了他——当然还有那些警告。她在黄昏的岸边找到他,那时他正和萨塔拉肩并肩地散步。他们一起在岸边走了一会儿——但这对情侣的脸上却有些不快,杨丹每向前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们——后来,萨塔拉找了个借口,回营地去了。
贝斯洛从被打扰的愠怒中恢复过来之后,他们开始了两人之间的交谈。他们漫步在岸边,下坠的太阳触摸着水面,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银色。贝斯洛把他对于会说话的鱼的体验告诉了她。“那太奇特了,”他说。“开始的时候,我从它们那里得不到任何信息一只是有一种被托举的感觉,你明白吗?和它们一起在水中很惬意。
它们是些美丽的动物——很像地球上的那些领航鲸。就是这样,过了一会儿,我从它们那里得到了什么,我敢说那是鱼们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
“它们告诉你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杨丹问。
贝斯洛的肩膀微微地向上耸了耸:“没有。我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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