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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客户车里,陪客户飞外国了。
夜色下的街头一点都不浪漫,大概因为啤酒街容不下任何浪漫的气氛。啤酒街坐落在A市红灯区,多年前这街上有一家啤酒厂,而啤酒厂拆迁多年的今天,啤酒街还是充满着酒气——还有秽气。大概是这里太多酒也太多呕吐物。
君不见对面左起的八个街灯下就有个小年轻在呕吐。他呕到脸到青过青啤了,还在呕。一辆红色的士缓缓停下,的士里走下急匆匆的一个人,往呕吐的青年人跑去。
「你怎么样?」芒果哥急急忙忙的,连的士钱的找零都没要。
那小年轻呕了几呕,说:「芒果哥,我……我想晕……」话音未落,他就双眼一翻晕过去了。芒果哥忙扶住小年轻,不然他就要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中间了。
这个呕吐的小年轻叫『啤苹,是很能喝的,不过越是能喝的人越容易喝醉,因为他们胆子大。酒量永远是不够酒胆大的。更何况他越会喝,别人就越爱灌他,他越会喝,就越爱义务承当挡酒的责任,于是就常常醉成烂泥。收拾的通常都是芒果哥,谁叫芒果哥是他爹地呢?
不过,啤啤喝到这么醉,还是第一次。芒果哥不得不带他去医院洗胃。经过医生的急救,啤啤总算清醒过来了,芒果哥急得满额汗,问他:「你到底干嘛去了?喝了多少?」
「啤酒?洋酒?」啤啤揉了揉额头,说,「每样几支吧,喝到后面我都不知自己喝了什么了!」
芒果哥怒气上升:「你工作的时候乱被人灌就算了,怎么下了班还海喝?口渴就喝水呀!」
啤啤皱眉说:「你以为我想的吗?酒很好喝吗?难喝到死!出来做了这么久,我现在听到个『酒』字就想呕!」
「那你还喝?」芒果哥问,「有人拿着刀子逼你喝?」
啤啤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半晌才郁闷地『嗯』了一声。
芒果哥见他这个态度,心里也轰隆一声,问:「谁逼你?你……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啤啤也没说话,直接起床穿鞋子。可他刚刚洗胃,现在还是很虚弱,走起路来东歪西倒的,病床到门口也没3米,他就已经走了个S形了。芒果哥看不过眼,走上去扶住他,又说:「你到底惹了什么事啊?」
「没事了!」啤啤含糊地说,「已经拆掂了,不用愁!」(粤语黑话讲堂:拆掂,多指通过谈判讲数方式摆平某事)
芒果哥无计可施,又揪着啤啤说:「我送你回家吧,你看你一坨泥似的。」
「我说不用啊!」啤啤一把甩开了芒果哥,喝道,「你真以为是我亲爹!操!」
说完,啤啤就昂首阔步往外闯,三步不到撞到墙。芒果哥虽然被抢白了一番,但仍是无法放下他,只能忍着他的骂骂咧咧,扶他出医院,送他上的士。芒果哥向司机说了啤啤的地址,又先把车费付了,再目送这部车缓缓驶开,只见车没开几米,啤啤就伸出手来,往芒果哥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芒果哥叹道:帮人还要被骂,还说我不是『亲爹』?
好不容易再打了一部的士,芒果哥对司机说:「这么晚,辛苦了。师傅,送我到啤酒街8号店吧。」
啤酒街8号店其实不叫8号店,而是叫『百好店』,只是因为这店除了是一家糖水铺之外,还是八卦集中地,『百好』和『8号』在当地话中又谐音,所以就叫『8号店』了。
这店本来的名字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正如店长,大家都不叫他名字,就叫他的外号『街八公』。街八公是个中年的大叔,而且是欠缺保养的中年大叔,秃顶又大肚腩,他老是说:「在啤酒街住,没有啤酒肚,怎么见人?」说着,他还会笑呵呵地拍拍自己肉厚的肚腩。
街八公见的士上走下来芒果哥,就笑笑说:「芒果来啦,我一早叫人留着最后一份芒果木糠布丁给你的。」
芒果哥很无奈地说:「我其实不喜欢吃芒果。」
「我喜欢看人自伤*残杀嘛。」街八公笑着拍拍肚腩,引芒果哥到糖水铺里走。芒果哥坐下不久,街八公就拿着一份芒果木糠布丁过来,顺带捎了一杯芒果椰汁西米露。
芒果哥说:「你都准备好了,是一早知道我要过来吃糖水呀?」
街八公笑着说:「当然啊,不然怎么当街八?」
「我知道,长辈都是比较关照我们这些后生的。所以特别留意,这点钱就当买芒果吧。」芒果哥从荷包了拿出几张大钞,递给了街八公。
「你都知道长辈要照顾后生的,怎么好意思吃水这么深?」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