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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这熙攘的繁荣。
。。。。。。
。。。。。。
珊瑚放下手中的皮箱,将虚开着的西窗关紧。
看向一旁盯着案上的展开的梅花扇目不转晴的女子,迟疑道“小姐,你当真,不见二爷一面吗?”
子虚任珊瑚为自己解下披风,目光从扇面上那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上移开。随手抄起一本颜清臣的《多宝塔碑》拓本翻阅着,素白的指尖划过上头舒展着筋骨的饱满字体,“。。。。。。宿命潜悟,如识金环;总持不遗,若注瓶水。。。。。。”
心下哭笑,若人真生来便参透尘世就好了。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还是不见得好;好过平添不快。。。。。。”
珊瑚瞧她失神落魄的模样,动了动嘴唇终是不再说什么。打开皮箱,收拾起柜子里的衣服首饰。
子虚定定瞧着手里的拓本,半晌,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起身行至外侧的堂屋,摸着四周纤尘不染的大书架,侧身瞧见紫檀木的大案上放着钧瓷花釉瓶,瓶里还插着新鲜的红梅。走过去眯眼嗅了嗅,鼻尖立刻萦绕一股冷冽的香。
再抬头,是一副隐约可见浩渺山风的清泉浅井图,淙淙细流在画里静静流淌。两边挂着两联,一侧是清秀的梅花小篆,一侧是游龙行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是当初新婚时两个人一道写的,最底下的字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冷灰。子虚伸手想要拍掉上面的灰迹,却发现只是徒做无用功。
他为她画的梅花扇,为她折的新梅,甚至连几个月前大闹时打翻的香炉他都留着不曾动过。桩桩件件都戳在胸口,脑子里混成一团,这屋子里发生过的欢喜忧愁平分秋色。
子虚倏地转身,进屋颤声道“珊瑚,快收拾好,我们。。。。。。就走。。。。。。”
珊瑚叹了口气,停下来将她扶到炉子边暖身,把她冰冷的手捂在手心里,“小姐,你先暖暖身子,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洗漱。。。。。。”
她点头,炉子里的炭火呼呼蹿起来,靠近了竟有些灼热之感。
突然门口传来珊瑚慌张无措的声音“二爷请回吧,二爷你不能进去!。。。。。。哎。。。。。。”
听声音那人显然气急,一把将珊瑚推开“二爷我进自己的屋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哐”地一声门被撞开,那人冲进里屋。墨绿色的水晶珠帘一阵乱颤。
子虚看向门口,那人立在珠帘前,死死盯着自己,目光充血。喘着粗气,犹如一头受伤的兽,毫无半点方才院中的倜傥。他身上还带着屋外彻骨的寒气,屋子里平和的暖气被他搅乱,面上微红,隔着老远依旧可以闻见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他扫了一眼地上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咬牙低吼,“怎么,这么急着走?”
她垂眼不去看她,攥紧手心的衣角没有答话。
他终于被她的沉默激怒,冲上前来捏住她的双臂,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捏碎。
一字一句,“顾子虚,你告诉我,嫁给我,你后悔了是吗?”
她心上剧痛,抬眼瞪他。放任眼泪流了满面,好容易找到个地方结结实实痛哭一场却在这境地。
对上他的眼,声音轻而决绝。
“是。周慕筠,我后悔了。”
☆、赐婚(一)
崔玉贵将手里头的拂尘别在腰上,抬袖揩了揩额头上淋漓的大汗。抬眼望了望墨云滚滚的天,太阳叫不断移近的乌云密实地挡住,偶尔漏出几丝金线,刺进眼里,没由来心中乱鼓雷动。
仲夏闷雷,风雨欲来啊。
扶腰在玉成门的台阶上坐下歇了歇,心下着急,这周大人怎的还不来!
四下张望了一圈,正巧经过一队执勤的侍卫,随手扯住一个,“你,快去宫门口瞧瞧,天津来的周沛遗周大人和二公子到了没。记着,马车到了宫门口立刻就跑回来告诉我。”
小侍卫点头称是,握紧腰刀向宫门口跑去。
这一日巡逻领队的是守门的小将庞旭,这小子自幼习武,本事不小心气也高。早就对这份镇日只在紫禁城巡逻的差事腻味了。听了话头说的是天津练兵的周沛遗周大人,脑筋转了几圈,打发掉跟班。
凑进崔玉贵跟前,掏出胸前前日搜刮来的胭脂盒,掸了掸陶罐子上头本就没有的灰尘塞进崔玉贵擦得雪白的手里。
“前儿得的,扬州产,我瞧着配公公您再好不过了。”
崔玉贵站起身冷眼把玩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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