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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睿王坚持,你便是晏妙萏,没有人敢质疑,至于真的晏妙萏,若她听话便可以继续活下去,若她不听话,对于睿王来说,也是件并不难处理的事情。”
晏亭撇着嘴:“何必如何麻烦,既然要做个假身份,说我是父亲遗留在外面的女儿好了。”
苍双鹤松开了绕在指间的发丝,抬手将晏亭额前的碎发拢到,淡笑道:“晏左相已死,随后晏府凭空多出一个如此妖娆美貌的私生女,且也不比顶替了晏妙萏简单多少的做出个假身份来,挤掉赵娥黛,传扬开来,自然而然染着几分阴谋的味道,总不如这样来得名正言顺,何况,晏妙萏本就深居简出,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这两年她又格外的不见生人,更是简单容易。”
砸吧砸吧嘴,晏亭瓮声瓮气道:“倒是颇有心计。”
“若心计全无,先王如何能将希望寄予在他身上?”
这样的话题总是令人有些不舒服的,纵然睿王心中百般算计,终究逃不过苍双鹤的指掌,因此晏亭并不十分的担心,顿住了这个话题,晏亭遣侯在外头的章化去把屠幼菱寻了来。
晏亭回府,府中的人都知道,却没有几人见过凯旋而归的晏亭,先前晏亭回来,第一个见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屠幼菱,甚至有些时候晏亭出外,回来了几天屠幼菱也见不上晏亭一面的,因此这次晏亭才回来,当晚便寻屠幼菱,她怎能不紧张,特别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给她出出主意的人在——屠夫人入了冬之后身子就一直不舒服着,虽然晏痕健在的消息并没有张扬出去,可府中主要的人多半都是知道的,屠夫人原本还想着韩夫人没了,而晏痕未死,她或许还有机会做晏府的主母,可晏痕并不见她,近来晏痕的脑子又开始不清楚了,总说盈姬在府中,如今府中的主母是盈姬,屠夫人是又伤心,又颤抖,终究挨不住,回屠家省亲去了。
屠幼菱接到章化的通传,心中生出了许多的猜测,这一年来,在晏亭的准许下,屠幼菱和柴安才借着晏子恩的关系,正大光明的来往,柴安在三年不到的时间内,表现十分出色,就是当初最不待见他的屠父如今也要对他礼让三分的,自然,若然屠父不是顶着晏亭岳丈的身份,大概再见到柴安,便实在要施礼避让了。
这样的日子对于屠幼菱来说,是当初想也不敢想的,她并不想有任何的改变,可今晚来自章化的通传令她心中惴惴,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却实在想不出究竟会发生什么。
章化将屠幼菱带到晏亭的房间外便躬身退下了,屠幼菱迟疑了一
阵,深深的吸了几口起,伸手拍了拍胸口,推门而入。
距离上一次进晏亭的房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举目四望,这里的一切还与先前是没什么区别的,早先说要在府中再给晏亭造一栋房子,后来睿王特别派了匠师过来,可那房子造好子,却不见晏亭表示什么,她还是住在这里。
屠幼菱走过穿堂,进了晏亭平日里见客的书房,第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案几前的苍双鹤,不管何时,他总是最夺人视线城听见屠幼菱进门,苍双鹤微微偏过头来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屠幼菱愣了一下,随后回了苍双鹤一抹腼腆的笑,略有些尴尬的转过视线,对上了坐在苍双鹤对面的晏亭。
总也见过许多次苍双鹤了,自是知道他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笑,倒也不会生出特别的不安来,只是突然瞧见这房间里还有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且面容清丽非凡,又开始想入非非,第一个念头便是晏亭寻她过来大概便是要告诉她,三年之期已满,她可以放心的离去,今日便是让她见见晏府未来的新夫人。
屠幼菱这样想了,倒也缓缓的吁出一口气,可随后便察觉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因为这个白衣女子与苍双鹤竟表现出了一份特别的亲昵,而且这女子对她笑得十分的熟稔,虽然屠幼菱是个对外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女子,可她心中分明,这般令她惊艳的面容,若她见过,定不会忘记的,迟疑了片刻,小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我们可有见过?”
晏亭知道屠幼菱是认不出她的,果不其然听屠幼菱问了,嘴角的笑愈发的柔和,声音徐缓,没有药力的控制,也不再特别的粗糙沙哑,清脆悦耳道:“我乃晏亭。”
屠幼菱并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结巴道:“什——什么,谁?”
晏亭站起了身子,绕过案几向屠幼菱走了过来,直到站定在屠幼菱眼前,才坚定的出声道:“我乃晏亭。”
屠幼菱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眼睛瞪得圆圆的,连连摇头,断续道:“怎么——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