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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见上官漫缓缓摇头,罗姑强笑道:“这种时候只怕什么也吃不下去。”转头问:“药呢,快让殿下喝了。”殊儿忙端了来。
尽管罗姑尽心为她调理,又有殊儿贴身伺候,上官漫仍极快的瘦下去,稍遇点凉风便是一阵急咳,肩头颤颤,似连肺都要咳出来,宫里传她生了痨病,宫女内侍都不敢近前,远远的躲开来,罗姑便将他们遣了去,太子来探望过几次,执意要往内殿里闯,都被罗姑劝回去,太子喝退了众人,隔着帐子在外面说了许多话,上官漫有时清醒,有时又睡得沉,只知他来说,倒不知道说得什么。
这一躺,到了来年初春才能下的床来,这几日宫里热闹非常,时常听到戏班子隔着宫阙亮嗓子,她充耳不闻,眉目清冷的倚在窗边远眺,她梳妆未全,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单衣,窗外细雨淅沥,打的那芭蕉碧翠莹绿,那抹翠色落到她本就苍白的脸上,似也拢了一团雾气,本就纤瘦的身形愈显清寂。
只闻她道:“这宫里,有什么喜事罢。”
她久病未愈,身子虚弱,声音都觉飘渺,殊儿一时紧张,道:“没……没有什么事。”话说到一半,只见她微转过脸来看她,目光清冷如水,殊儿心中猛地一颤,在她目光下无处躲藏,只得结结巴巴道:“昨日,圣上才下了旨意,允……允昭阳公主与赫连大人择日完婚……”
她闻言神色却是平静,比常人白一些的肤色嫣红淡淡,眼带笑意,被窗外碧绿的枝叶一映,只觉那笑意也染了翠色,别样的风流妖娆,轻轻地一声:“极好。”
殊儿听着却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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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一)
睡的极累,几日来头重千金,四肢无力,软绵绵似团棉花倚在榻上,罗姑这几日气性不好,逮着犯错的小宫女就训,那嗓音低低传到窗下,极其的严厉,吓得小宫女身子颤抖不停,偷偷哭泣,宫女最怕罚跪,几个时辰下来,膝盖都不是自己的,罗姑眼睛都不眨,直指墙角叫她过去。自那次,姝璃殿里的人便越发浮躁,满怀希望以为能出这牢笼,结果希望破灭,一觉醒来,依旧是这样的日子,是她的错,白白给了她们希望。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宽大的衣袖鼓动猎猎,她似睡非睡倚在那里,听着窗外聒噪话语,忽生出几分酸涩和凄哀,她的一生,总要这样过不成?
想是受了凉,猛一阵急咳,罗姑急急提裙跑进来:“又咳了么?”手脚利索的关窗:“这气候还未转暖,你非得开着窗。”拿了帕子为她拭额头上的汗,在她耳边柔声劝慰:“殿下,再不好的日子咱们也要过下去,充媛整日里吃斋念佛就是为着你能好起来。”上官漫极不容易才止住咳,却是摇头,罗姑道:“便是为了她,你也要好起来。”顿了顿,她长叹一声:“她这辈子,只有你了。”
她心里不由苦涩,她这一生,不也只剩了她。
沉沉睁开眼来,虚无里唯见罗姑发鬓,浓发里几根银亮的白发,映着光,这样刺目,她发上只绾成髻,并无珠翠,以她的品衔,这样装扮,比那些小宫女都不如,素知罗姑是爱美的,哪个女子不爱美,即便到了暮年,爱美的心也不能淡下去,也喜欢那朱钗西翠,不禁问:“家里遇上麻烦了么,这样清减。”
罗姑脸色刹那一变,很快掩下去,笑道:“哪里有什么麻烦,不过老奴琢磨着,充媛这个样子,咱们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能省就省,那些内务府拨过来的小宫女,能遣就遣了吧。”
她挣扎着起身,罗姑忙拎了薄衾为她盖在肩头,那衾是缠枝的纹样,藤蔓一般蜿蜒的杏锦色,映着她无血色的脸,只觉得白的似皑皑寒雪,却听她道:“您想的对,我整日里昏昏沉沉,母亲又在殿里闭门不出,难为了您在布置这些事。”
罗姑握紧了她纤细的十指,道:“老奴这些年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小事没什么,只要充媛和殿下好好的,什么都好。”
方才那一瞬并未逃过她的眼睛,她才叹气:“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连发饰也不戴了,咱们还没难到这个时候。”
罗姑一怔,终究瞒不过,道:“不过是家里的亲戚犯了事,托我周转,没什么大事。”她收了帕子,俯下身来替她掖被角,并不看她,上官漫垂着眼漫不经心开口:“能有什么亲戚让你周转……”心头钝钝的一疼,却猛又咳起来,罗姑忙拍着脊梁为她顺气,迭声叫道:“殿下……殿下……”
她用了极大地力气才道:“难道……是洪飞么?”
罗姑眼神闪烁,牵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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