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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了。
我大失所望。晚上喝了通宵的闷酒。
二
第二天,我向元丹丘打听安州的情况。元丹丘便竹筒倒黄豆般说开来了。
原来,元丹丘应约到安州相聚时,许玉笛也大喜过望,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不仅把自己的家世和心事,详细说给元丹丘,而且一心要向他求教。从许玉笛的口中,元丹丘得知许门是一个高贵的世家:先祖许绍是大唐高祖幼年时的同学,大唐肇建的时候,曾经帮助高祖经营帝业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夺取荆州的大战前夕,许绍卒于军中,被封为谯国公。长子许智仁先于许绍而逝,由嫡孙许力士袭爵。谯国公的次子许圉师,才学出众,考取进土,为政优异,在高宗显庆二年的时候授任宰相,身处高位近30年,死后陪葬恭陵。而许玉笛呢,他是圉师的孙子。兄妹同胞两人,妹妹名叫许含烟。因为家世显赫,自己又整日倾心于诗词学问之中,她的才学竟然胜过了自己的兄长。所以,虽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她仍然不急不躁,因为一般的平庸子弟,没有一个被看在眼里,高不成、低不就,只好待字闺中。她的大哥许玉笛因此很着急,乔装打扮成经营锦缎商人,一方面是为了采购一些家用的物品,另一个方面是为了多多接触四面八方的人才,为许含烟寻觅一位配得上她的正人君子。
“南浦听歌的时候,尤其是长春湖重见之后,你李白就已经成为他的最佳人选了。”元丹丘最后对我说。
当我听到元丹丘说许大少爷早已把自己当作最佳人选时,不禁心中大喜,但一想到墓园中难得一见她的庐山真面目,我的一颗春情勃发的热心,就像被一阵冷风吹过一般,内心感到一阵迷茫,一阵寒冷。
幸好,那天许玉笛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他笑了笑,对我说:“改日再请你和丹丘兄相叙饮酒,到时小妹会向你多多请教的。”说完,他朝元丹丘会心地一笑,然后跨上马,尾随着他小妹的轿子而去。
想到这儿,我的心渐渐坦然了。一望无际的云梦泽,它正升腾起一层蔚蓝色的水汽,夕阳下,蔚蓝色的波浪在轻轻涌动着。回望来时的路,几个月来,从青草洞庭湖时的春风吹荡,湖畔的杨柳开始吐芽,到经江夏、沔阳,到达云梦、安陆,那些坡堤上的无名小花和竹篱旁的桃李,简直就是追赶着我的脚步,一路缤纷着绽放了过来。
如今,从紫石村的相公林眺望,满眼春色,到处桃红柳绿、油菜花开。看那紫燕双双,他和她呢喃着从户梁间飞进飞出,结草衔泥,正在用世界上最真挚的爱情构筑他们温暖的家;看那池塘里的嫩荷,已经伸出了它们的尖尖小角,它们在用这个世界上最青嫩的颜色,展示生命对生活的无限热爱;看那一对对鸳鸯也开始戏水了,他和她、她和他,他们把日子过得那么休闲,把情情爱爱表现得那么亲密无间,那么令人羡慕!看着这一切,我的胸襟就变得格外开阔起来。是啊,我是李白,有什么事能让我感到不快乐的呢?有什么问题能让我愁眉苦脸的呢?我李白不乐观,这天下的芸芸众生,又有哪一个能乐观得起来?
这一日,小虾儿打听到在安陆县西北的地方,有一座被当地人叫做寿山的小山,那座山林木繁荣,郁郁葱葱,尤其是以桃树居多,山中溪涧纵横。岭虽不高,却很是崎岖。平地虽然狭小,但却非常肥沃。当地的山民自耕自食,自给自足,山里有十多位百岁以上的老人,因为长寿的人多,就被人们叫做“寿山”。我喜欢月白风清的地方,原本就十分讨厌城里头的喧嚣。小虾儿一说,我的心水就来了,有心想先躲到那儿去,先吟它一阵风弄它一阵月再作打算。
我专程赶到县衙,找到孟元凯,把王炎夫妇的信交给了他。孟元凯还没有把信看完,就已经满面春风了。他立即让我叫元丹丘同去许府。三人缓辔而行,两个时辰后,便到了大安山下的相公府。许玉笛见了我们,高高兴兴地迎入正厅。正在品茶,内堂传出话来,说:“祖母老太夫人要见西蜀李白。”
我于是随着许玉笛经由大厅后门出去,走过厅外回廊,下了几级石阶,走上一条细石子的甬路,穿过一个院子,上台阶到了和正厅相似的一个小厅堂。我知道那该是后堂了。穿行过去时,原来台阶下面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迎春、紫藤、美人蕉、山茶,以及夭桃、艳李、红杏,还有各色春兰,正在争着芳、斗着艳,一片烂漫,真真正正是满园春色。我稍微停了停脚步,才看清楚环绕着花园的,是两厢重重叠叠摆开的长长的两列堂舍、楼台亭阁。底边第三进是一道曲曲折折的长廊,它架在一沟流水之上,中间的一道大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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