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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啊!”我气呼呼地反问他们,“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我要和蘑菇独自过!”
结果朋友说:“你不想见到他也不能把他交给我们啊?你老公从昨晚就跑来赖在我们家,到现在也没有睡觉,也不让我们睡觉!这可怎么行!”
“……”我没有作声。
“不管怎么样,你赶紧过来把你老公带走!不然我们可不收留他!又不是我老公!我们凭什么收留他!”
“对!凭什么!”我突然听见亮子的声音在远处附和,愤愤不平的样子。
现在这两个男人就躺在我身边,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他们都睡熟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同时伸出一只手紧紧捏着我,好像怕我要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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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关于婚姻的透明思考
今天亮子破天荒同意和我一起去新天地,让我受宠若惊,他向来是厌恶那个虚伪的地方的。
我们坐在TMSK(透明思考)的琉璃吧里,亮子去厕所。我捏着一杯“揶林飘香”坐在那里发呆。
TMSK像个梦境,很熟悉但又陌生。因为曾几何时,我差不多天天泡在这里。
我熟悉这里每一片琉璃,熟悉杨惠珊的生平,甚至她每一个时期的作品。我坐过这里每一个位置,我喜欢坐在她打造的这个黑暗辉煌、铺天盖地的琉璃世界里喝东西,如果有老外来,我便会带他们来这儿,他们会说:“God!中国的酒吧都是这样的吗!”从此便收敛了自以为是的气焰。
亮子来了,他打开酒单,先“哇”了一声,说这里的酒好贵啊!又掰开手指算了算,说算上这里的装修费用和房租,再把10%的服务费打进酒价中,还算可以。就高高兴兴地喝了。
我一直在边上温柔地注视他,他真是一个完全踩在实地上的人啊!
而我呢?我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我都想不起来了。
曾几何时,我是个走路都要飘起来的女孩。脸色苍白,愤世嫉俗。
我受不了没有背景音乐的餐厅,受不了有烟火气的食物。最爱是日本料理,我可以把一本“海之兴”或“大渔”的菜单倒背如流,为之每个月都要花去我一半的工资,而我毫不在意。
因为天天吃生鱼片,以至有一段时间,我的肠胃无法接受煎炒过的食物,一吃,便要呕吐。
我不能忍受没有鲜花,没有熏香的日子,我的屋子里曾装满了各种各样脆弱的、容易打碎的东西。
我曾在一个法国品牌的芳香精油柜台前站了一会儿等人,柜台小姐热情地让我买她们的一味快乐鼠尾草精油,说是可以减肥,我闻了一下就说这不是鼠尾草而是尤加利,如果要减肥最好加上霍香和柠檬一起用。
是的,我的鼻子可以分辨得出几十种不同的芳香精油,以及这些芳香精油究竟是纯正的还是添加了人工香料,甚至我可以闻出任何一种化妆品里有没有人工添加剂。
我的皮肤碰到任何一种人工香料都会敏感,所以我一直用纯天然的花草精油,而且柜子里没有一件化纤的衣服。
我患着很多艺术家都有的哮喘,但我又痛恨假花,所以我仍然坚持在屋里放满了鲜花。哪怕是吃一碗泡面,我也会坚持用捷克的刻花玻璃碗,餐桌上也会有清水养着长杆莲花。
我熟悉隐藏在上海角角落落里的每一种风格的酒吧以及里面的乐队最擅长的歌曲。如果朋友要去,我会告诉朋友可以点哪首歌让他们唱。
而现在,这些个毛病早就被亮子给慢慢改过来了。
而等我惊觉过来,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我都想不起来他是怎样做到的。
回顾我如今的生活,我现在经常窝在家里,亮子每天在厨房里又炒又炸,然后端出一盘盘浓赤大酱的菜踌躇满志地看我吃下去,我也端着一碗大米饭吃得倍儿香。
有时候我们也会去一些又吵又闹的火锅城看艳舞表演和吃涮羊肉,我甚至有一次在艳舞表演的间隙上去唱了一首歌,迎来了一片掌声。很多酒喝得脸通红的人放下筷子,热情地为我鼓掌,我很得意。
有时候朋友还会打电话让我出主意,去什么酒吧比较合适,我便会告诉他那个酒吧的酒价,并问清楚他们的人数,以考虑究竟是论杯买好还是买整瓶酒存起来合算。
我们买了新房子,装修时,我平静地把所有美丽但容易跌倒或碰伤的环节全都用水泥抹上了,我无法想象我的蘑菇今后摔倒在上面的情景。
我们的屋子里开始渐渐地添置一些干花,后来终于是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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