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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卸下一身妆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已是无人赏,那样的美,要来何用?
换上素净的衣衫,那道门,自己进不去,却又不愿跨出这院子。
一颗心,如此矛盾,恨不能劈成两瓣去。
耶律式只觉身子好了几分,雪,又下了,女子留在这的,唯有院内那片梅林了吧。
披上外袍,男子走了出去,栏杆上,积满了雪,厚厚的一层。
耶律式一手放在上面,微用力向下压,淡淡的五指印,这是百里会闲着无聊,经常做的事,她说,是天然的印章。
在这座两人的院子里,落下了她无数的痕迹,那时的她,不知疲倦的盖着‘章’,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男子垂下双眸,却见那红梅深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消隐不前。
女子背对自己而立,脑袋微仰起,专神的盯望那艳丽的妖娆,天,白的透彻。
带着苍白,明亮一片。
耶律式不忍打搅,步子尽量放轻,慢慢走下了吊脚楼。
女子似是并未察觉,仍徜徉在那芬芳间,鼻尖的笑意,一览无遗。
一手伸出,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耶律式喃喃启音,“会儿?”
心一凉,女子苦涩的闭上双眼,却止不住那滑下的泪。
不承认,不辩解,只有充当一回她,才能重温这样的怀抱。
耶律式将头深埋在女子的颈间,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熟悉。
退开身,男子将她拉至身前,才看了个清楚。
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她,已经走了。
耶律式转身,丝毫看不见女子眼中的落寞,沉重的步子踩在积雪之上,撵出两排均匀的脚印,停在那红梅下。
地上,受不得风寒,已有落红花瓣,平铺在雪地之上。
男子以指拈起一片,贴在唇间,一种名为相思的毒,慢慢侵蚀本就苍夷的心,痛,心痛,痛的如火如荼。
一手伸入袖中,拉住一条细长的带子,便将它收入掌心。
女子送的香囊,耶律式将它凑至鼻翼前,轻嗅。
单手打开口,男子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放入。
脸上,犹带笑意,一片也不肯落下,拾起的动作满含虔诚,精心呵护着。
温絮难以置信的站在一处,见男子如此,忙的转身,欲采那枝上的红梅。
“住手,”耶律式眉一挑,将最后一片红叶收入,“这是我为会儿栽的”。
温絮僵硬着双手,竟是,碰都不让碰一下。
式,今生,你的心里,是不会再有我了吧?
女子自嘲的笑出声,你算的了什么?如何相比?
“絮儿,”耶律式终于望向她,“回去吧”。
“回去?”温絮犹疑的开口,“回哪?王府,还是哪里?”
“不要再留在我身边了,回王府也好,回‘家’也好……”。
“王府?家?”女子禁不住反问出口,“没有了你,哪里还是我的家?从絮儿跟着王的那天起,就注定了,王到哪,絮儿就到哪”。
耶律式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将发上的一片雪花拂去,“爱,我已是给不了你了”。
如此直白,温絮痛苦的闭上双眼,她不要听,“王,这份爱,你给不了我,那就让絮儿给你”。
女子伸出双手,环住男子的背部,“不要将我推开,我只想留住这最后的温度”。
能给她的,也只有这点了。
耶律式望向院外,雪,依旧肆意而下。派出去的人,竟是均未找到她的下落。
白雪皑皑间,只有她遗留下的,那包袱。
会儿,你头也不会的走,却是将我的东西全部留下,孑然一身,正如你来之时。
已经看不清你的背影,是否还有留恋,是否,有那么一刻停留?
耶律式的身子,虚的厉害,先前总是以内力压制,如今,一旦发作,所要承受的,便是那生不如死。
那草原的苍鹰不再翱翔,男子执着的,去了那敖包相会之处。
犹见,女子那妖娆的舞姿,犹见,女子那一笑,倾人颜。
捡起地上的石块,不知道,那时候她许的是什么愿?
耶律式拢紧领口,冷风,灌的心也凉了。
“韩有天,”男子轻唤,望着那周边的空旷,“命人移栽些梅花过来,现在就去”。
“这……”,韩有天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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