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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镜下巴抵在紫胤肩上,身上动弹不得,却还是能说话的,她冷笑道:“安心?那几鞭子打得你可解气?”
紫胤抱着她的手一紧,却未言一句,输完真气将放回床榻之上,本想拿伤药可指尖却触及到一块冰凉的石头,他放入手中,掌心一摊置于秦镜眼前:“小镜,为师寻回来了。”
秦镜双眸水润,眼前腾起一片水雾,石头泛着阵阵红光,映照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孔,睫毛轻颤,顺着脸颊滑落,滴至枕畔之上,“找回来又如何,在我眼中已不是先前那块了,师尊当真以为我没有心?还是觉得我傻?揉碎了心怎还能重新拼凑在一起,世间之事并不是尽能如你意,你可懂?”
他怎会不懂这道理,字字锥心直入紫胤心中,第一次他尝到了噬心之感,修道数百年,他做的最好的便是不及情,可只能说明时候未到,情之一劫,又能有几人安然度过,或许从见她的第一眼便情不自已注定的劫数,又或许更早的时候……
“师尊……”秦镜轻声低唤,睁着圆眸怔怔地看向他。
紫胤神色微缓,应道:“我在。”
秦镜又瞧向他手中的冰魄血髓,情绪已不在激动,如水一般的沉静,微微一笑,折煞了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瞬间落下两行泪,哽咽道:“它只有一半,受不起你这般的折腾。我这一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寒暑,对师尊而言是不过白驹过隙转瞬而已,您是仙,高高在上,自有俯瞰众生之威,在您眼里我不过是一介蝼蚁,细如微尘尚不足道,我这种卑微的红尘俗女子怎能与你高攀?如今我想通了,您不过是多年梦境之中一个窥不破的虚影,一个梦罢了。我追逐了许久却始终跟不上您的脚步,所以我放弃了,也是时候醒了。庄生晓梦,蝴蝶再美,也终有醒的一日。我何尝不是庄生,师尊好比蝴蝶,只因为而美好向往,可谁能说这便是爱,倒不如说只是一时的执念,久之不得,继而生出的嗔念。”
紫胤听此愣怔,久之不得开口,阖眸缓神。良久,睁眼:“对,你倒是比为师看得通透,确是我未能窥破。”
“所以求师尊将我逐出师门,从今往后我与你不想再有牵连。”秦镜一鼓作气继续言道。
紫胤眉心紧拧:“逐出师门一事,你休要再提。”
两人久之未开口说话,这时宋知了冲入屋内,半跪在床榻边上的人嚎啕大哭,瞬间打破了僵局。
满屋子充斥着血腥味,后背的触目伤痕,以及床榻之上一动未动的秦镜让宋知了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抹了一把泪起身问紫胤:“表姐她怎样了?”
“知了,给她上药。”紫胤恢复了淡然将药瓶子递给宋知了,解了秦镜的穴道,随后便跨出屋外,背影苍凉淡漠。
梦境之中,秦镜与卿沅站于榣山之巅。
秦镜突然道:“沅沅,我帮你去找太子长琴吧,我这人生匆匆几十载,一晃而过,倒不如帮你完成心愿,也算是报答你给我灵识。”
“你放弃了?”卿沅抬眸直视秦镜。
秦镜移开视线,俯瞰榣山之下,层云迭起,轻叹一声:“不是我放弃了,而是我没得选择。”
卿沅眸光清润,淡淡言:“你可知紫胤为救你耗损了半身的修为,所谓碍他修行之话并不是他心中之话,他是怕你受了天罚。你们二人此生无缘,且你们既是师徒又有血脉牵连,虽说这血脉一说有些牵强,但到底是同宗,师徒逆缘天道自是不许,若是执意如此必定成劫,而他必定万劫不复。”
秦镜趴在枕上婆娑泪眼想看紫胤落寞远去的身影,脑中出现她昏迷七日卿沅告知她的真相。
师尊,若我离开你能让你避开过这一劫,我愿意放弃,终使伤心伤肺,再也吃不上知了给我做的菜我也愿意的!
连着过了几日,秦镜伤势渐好,可紫胤再也未出现,听及旁人所言怕是又去闭关了,可今次闭关谁都没有支会,只是突然间听闻执剑长老不见了人影,红玉和古钧两位剑灵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一日屠苏来瞧秦镜的伤势。
秦镜坐在凳子上,吃着知了给她炖得红枣羹,甚是闲情逸致,见屠苏走来,很是大方的言道:“想吃,就随意盛,你们家小蝉做的。”
屠苏不解这小蝉什么时候是他们家的了,她说话向来颠三倒四,也不想跟她争辩个什么。
那日戒律院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皆传之这天墉城唯一修成仙身的紫胤真人居然惹了一身红尘债,这辈分之说不管不顾的境界真是高,连着身边的徒儿都不放过。虽说这事传遍了整个天墉城,可秦镜当日已然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