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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一向将文牍上的事交给漱雪,银钱上的事交给咀霜。含露当时不在府中,奉了夫人的命令送沈家爷孙回去。我无意中遇到这人……”她指了指宜剑,“他回去时正巧儿赶上府中大乱,我听他有大小姐的消息,就抓住了他,寻了过来。”
猎天鹰这时总算明白为什么李家无人前来,想必李歆严一是不知道,二是已无暇它顾了。
李歆慈却默然了一会儿,方道:“饮冰,我还活着的事,决不能让人知道。”
“是。”饮冰应了这声,身形忽然弹动起来。猎天鹰本是一惊,然而一招擒拿手尚未使出来,便觉出她扑击的对象,并非自己或是李歆慈。一声闷哼,那宜剑似乎是心窝上中了一脚,无声无息地咽了气。
“大小姐请保重。您若是安然归来,府中上下,必然欣悦鼓舞,誓死效命!”饮冰气息丝毫不乱。
猎天鹰听这话心中一惊,难道她竟是要自刎?
果然那剑便挥起来,向颈上划去。
他正要出手阻止,李歆慈道:“罢了。”
饮冰的剑凝在了颈项上。
李歆慈道:“你去吧,从今后你便不认得李家的人,一个都不认得。”
“是。”她站了起来,应命的声音与方才毫无差别。仿佛只要是李歆慈的命令,对她而言就是一样的。饮冰转身便走,亦无半点眷念之意,对猎天鹰更是一言不问,便仿佛从没有见过这人一般。
直到她去得远了,李歆慈方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两人摸索着走出好久,钻过一个又一个分岔的穴道,在分岔处做了记号,洞穴越来越狭窄,而水越来越深,似乎已经接近了他们掉下来的地方。
李歆慈问:“你知道怎么上去吗?”
猎天鹰道:“不知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养伤吧。”李歆慈道。
李歆慈既已把最机密的内功心法相授,两人在武技上面,便没什么好隐瞒的,时常一同参详。二人所习功法大相径庭,但因此也有若干可供启发补充处,都自觉伤好后,武功会大有进益。
猎天鹰在洞中设了几个报警的陷阱,然而李家的人始终没有再来。
饥饿之时,他们便在水中捞几尾鱼,洞中无法生火,便只能生吃掉。李歆慈第一口啃下去,忆起猎天鹰煮的鱼肉,不免叹了一声。
猎天鹰便劝她:“就算是生的,也比你煮的强点。”
“你——”李歆慈气得将鱼一扔,背着石壁坐了片刻。
猎天鹰不免好笑,捡起来再去水中洗了洗,递到她背后道:“好啦好啦,你没在荒野露宿过,自然不知道怎么收拾。”
李歆慈依然愤愤不平,道:“谁说我没在荒野露宿过,就前几个月在滇边,时常是要在野外吃饭的……煮鱼算什么本事呀,也拿来寒碜人。”
“是是是!”猎天鹰的口气不知不觉跟哄小孩似的。“大小姐英明睿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无不精通……”
猎天鹰其实不会哄人,这一番话与讥讽无异,李歆慈更是不肯转身。猎天鹰便扳过她肩头,硬要将这鱼塞进她嘴里。她刚刚发过烧,体质虚弱,竟一时抗拒不得,这一下大怒,张嘴就咬,猎天鹰的手指被咬个正着,猝不及防下痛得叫了一声。
“这,这个……”李歆慈又有些歉意,向他指上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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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结(19)
猎天鹰忽地没了声息。
李歆慈接过鱼啃完,才发觉他很是沉默,不由问道:“你还在生气?”
猎天鹰声音有些怅惘:“没有!只是,我小时候受了伤,我妈便会往伤处吹口气,说这样就不痛了。”
李歆慈讷讷地道:“其实,天下当妈的都是这样的。”
“你娘也这么给你吹过?”
“嗯……严弟小时候磕了碰了,我也会吹吹的。”李歆慈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却又伤感起来,便转了话题,“你妈现在在哪里?还好吧?”
“早就没了。”猎天鹰说这话时甚是淡然。
李歆慈一怔,却也不再追问。
然而片刻后,猎天鹰却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父亲死得很早,我妈靠给人家帮佣过日子,有天她被一个恶妇追打在街上,说我妈勾引他男人。我妈回到家里,当晚就投河死了。”
李歆慈先是沉寂了一会,方道:“那你,你看到莺莺尸体的时候,想起你妈了么?”
猎天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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