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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滴回到身体里。下了轿子后她双腿瘫软,几乎是被宫女架着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屋子。没有拜堂,没有曹诵,没有见到曹家的任何一个人。
外面有人送水进来,笙平默默地接过来,却不敢多看玉安一眼。玉安脸上那种无助而悲伤的神情令她心痛。
如果公主和她不是服用了软骨散,定然会在行礼前将曹家闹得天翻地覆。但暗处的敌人们似乎知道这点,故才使了计策。行礼后名分已成定局,此刻纵然有千张嘴也扭转不了这个乾坤。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将刚刚从底下小宫女那里听来的话告诉她。不论是好是坏,至少让她得到一点子泫的消息。“听说外面行礼的时候子泫少爷大闹了一场,只是后来被他哥哥带走了”
“是吗?”玉安眼睑低垂,声音细若蚊叫,“他以为堂上的新娘是我,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吧?”
“公主,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啊?”
“傻事?”玉安幽幽地说,枕在床架上的头仍旧有些昏沉,眼里却渐渐有了寒冷的光,“我若死了,岂不是称了别人的心意?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他”她的音调很轻。她挣扎着起身,脚下却一软,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依据常例,公主下嫁后与驸马分宅而居,但新婚期内则由驸马亲临公主宅邸同房。宾客散去后,笙平依照玉安的吩咐让陪嫁的小宫女们出去吃酒,自己则在门外值守。玉兔东升,曹诵一身红袍,带着些许醉意来到。向笙平致意后,他转身进门,接着便是新房的门吱呀合上的声音。
笙平惴惴不安。此刻公主身上的迷药尚未完全退去,万一弄巧成拙,该如何是好?
里屋红烛摇曳,半晌没有动静。笙平不禁在窗户上戳开一个小洞探看。只见曹诵拘谨地在床沿坐下,几番迟疑后方才颤巍巍地揭开罩在玉安头上的盖头。眼前的新娘双眸如星辰闪闪,面庞如珍珠透明,只是,只是他吓得魂飞魄散,她手中握着那把皇后赏赐给她的短刀,竟然抵向了他的脖颈。
“公主你你这是”曹诵缓缓举起手,下意识地向后退着。他早知道她会大闹一场,但待木已成舟她也必然不得不依,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选择在新婚之夜杀了他!
“玉安”他的眼里露出一抹痛楚,“你快放下手里的刀这一切都是闵淑仪教我的,是她瞒天过海地联合阎都知设出这么一个计策”
玉安的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还有谁参与其中或是知道此事?你姑姑,或是其他人”
曹诵心慌意乱,便和盘托出,“官家下旨时闵淑仪离他最近,姑姑根本没来得及听清楚苗娘子和太子也知道此事,我原先还担心他们会走漏风声,没想到他们竟然守口如瓶”
玉安的胸口似有热浪涌动。太子,是的,他一定知道了官家分授高珏和她密旨的事。顺水推舟阻却这场联姻,便也打碎了赵祯为他布置的桎梏。每当赵祯布下棋局,他总是棋高一着。
她的胸口一阵锥心般的痛。多年未曾再犯的疾病,竟然会在此时发作。见她痛苦万状,曹诵连忙上去扶她,那把匕首来不及抽回,割破了他的衣袖,鲜血便渗了出来。
玉安死死地捂着胸口道:“你若不想我们同归于尽,便放我出去!”
“不,”曹诵摇头道,“即使死在你的手里,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我不是要逃走,我无处可逃”玉安咬着牙说,“但我必须出去一趟!子泫至今不明就里,我若不见他一面,今晚他一定活不过去,那时我也不愿独活,明早汴京城便多了我们三个亡魂”
见她坚定而决绝,曹诵顾不上思考任何问题,只想着快些答应她,好阻止眼前的这一切。
黑色披帛,黑色斗篷,黑色面纱,融入漫漫无边的黑夜。吹熄了新房的蜡烛,关上门,只做出已经入睡的假象,曹诵站在后院小门的墙根,无可奈何地将玉安和笙平送上了牛车。
天边一轮孤月。汴京的夜市本十分热闹,但近日因为防治疫病而早早宵禁,街上空无一人。
牛车在夜晚的街市上狂奔。昏暗的街市使大街小巷里那一支支火把显得格外夺目。走近一问,原来是高家的人。二少爷失踪了,高家上上下下倾巢出动,正四处搜寻他。
玉安听罢便低声吩咐车夫掉头,“向城南走,出朱雀门。”
朱雀门已经关了,玉安用符牌令值守的士兵将门打开,牛车在夜色里狂奔而去。寒夜的风呼啸着从车厢的缝隙袭击进她们的衣袍,两个人的皮肤都如同这秋夜的空气一样冰凉。
牛车渐近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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