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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但姬长夜到底不敢让少年长久与王家人待在一块儿。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看见他心不在焉、闷闷不乐,姬长夜心疼得厉害,若非旧友在此,恨不能马上打道回府。
有姝反射性的去搂青年脖颈,脸上没个笑模样,腮侧却隐隐显出两只小酒窝,并习惯性的凑近,用鼻尖去磨蹭青年光洁的下巴。两人朝夕相处十年,并不觉得如何,但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举止实在有些亲密得过分。尤其少年还长着那样一张灿若春华、皎如秋月的脸,又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很容易叫人遐想。
菩提寺的主持玄明法师与三皇子乃忘年之交,没递拜帖便径直找上门,看清屋内情景,忙移开视线,言道,“看来贫僧来得不是时候?”
“哪里,大师快请进。”姬长夜立马放下有姝,歉然道,“烦请大师稍等片刻。”边说边帮少年穿上鞋袜,束好头发。
玄明法师更感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好在姬长夜带小孩的经验很丰富,很快将有姝意琳耄盟约撼雒湃ネ妗s墟睦锔易撸瓶考涞拇盎В缸旁和獾氖溃拔以谕饷娉缘阈模髯右惶a劬湍芸醇伊恕!
少年从小…便爱黏着自己,赶都赶不走,这一点时时让姬长夜苦恼,却又时时让他动容。经历过丧母之痛,也遭受过亲人的背叛,他早已对人心失去了所有期待。他能用最温柔的假面来行那最残忍之事,却屡屡败在有姝不走心的一句话,亦或不经意的一个拥抱。
或许旁人会对少年不依不挠的纠缠感到厌烦,但姬长夜并不在此列。事实上,他很喜欢有姝对自己的依赖,正是因为这份依赖,让陷入自我否定深渊的姬长夜重拾信心。当全天下都试图抹杀他的存在时,忽然出现一个只有依附他才能活命的人,那感觉似冻僵的行者遇见一团火焰,除了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没有别的选择。
他点点少年鼻尖,宠溺道,“去吧,别吃得太杂,当心又拉肚子。”
有姝想起上次吃错东西上吐下泻,害的青年不眠不休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夜的事,耳根有些发红。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跨出房门。阿大、阿二立马端来几盘糕点放在石桌上。
玄明法师很少过问俗事,虽觉得二人关系不大正常,却也当做毫无所觉,伸手邀请小友手谈一局。二人靠窗而坐,缓缓摆放棋子。有姝则一面修炼精神力,一面啃核桃酥。
片刻后,一名中年仆妇在院门外来回走动,状似无意,目光却时不时朝少年脸上瞟。走了七八趟,她表情一肃,似是确定了什么,然后飞奔而去。过了半盏茶功夫,又来一名中年仆妇,招手唤道,“小兄弟,我家夫人给三皇子送来一篮蔬果,都是庄子里刚摘下的,新鲜得很,你来接一接。”
听说有吃的,有姝立马站起来,算了算院门与自家主子的距离,明显超过二十米,便有些犹豫。
19、四十千
见少年站着不动,中年仆妇屈膝向把守院门的阿大与阿二告罪,“烦请两位大兄弟让老奴进去送送东西。之前我家大少爷对三皇子多有得罪,特派老奴前来致歉。”
得罪了三皇子,自己不来,却派一个没头没脸的老婆子,这巴掌打得可真够狠。阿大、阿二别说放她入内,连一刀宰了她的心都有。不用问,此前得罪主子的人唯有王天佑,这老婆子是王家的奴才。
王家当主子是什么?随便派一个奴才就能摆平的卑贱之人?虽然有姝知道对方只是拿赔罪当借口,目的还是为了打探自己的身世,但心里依然十分恼火。他不敢走过去,就地捡了许多石子,一粒一粒砸,直砸得那老婆子抱头鼠窜。
“走你!”转了几圈,终于在桌角捡到一块板砖,他想也不想就扔过去,不但骇得那老婆子屁滚尿流,连阿大和阿二也都跳开几大步,心有余悸。
“有姝,看着点,别砸了自己人。”阿大嘴上抱怨,目中却满是笑意。为防与尚书府撕破脸,他不能提刀宰人,但有姝这么来几下已足够宣泄他们心中的怒气。
怎么连赶客都如此幼稚?姬长夜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对院外之事自然一清二楚,捏着一颗棋子久久未曾放下,末了扶额摇头,低笑连连。
“这位小友很是有趣。”玄明也跟着笑了,并深深看了少年几眼。
赶走老婆子,有姝继续啃糕点,一炷香后,院外再次来人,却是一名妙龄少女与一老态龙钟的贵妇,自报来历,说是王老夫人与王二小姐。尚书府老封君来访,姬长夜只得起身待客。玄明法师本打算告辞,却被故友一个眼神留下,二人陪老封君细细品茗,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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