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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但立即浑身像撒了麦芒一样又扎又痒,就逃跑了。也不能去窑神庙,水皮回来后天布让他去窑神庙看看水皮是不是还去那里,他去了几次,水皮是在,水皮似乎对他好起来,竟然舀了霸槽的那太岁水给他喝,他怎么也不想喝,连看都不愿意看了。婆就跑去请善人,要善人给狗尿苔说病。
善人从山上下来,经过了山门,田芽在和开石说话,田芽说:开石,你大发烧了你知道不?开石说:我哪个大?田芽说:你亲大死了还能发烧?你说是你哪个大?!开石说:知道。田芽说:发烧可能是脖子上那个疖子引起的,疖子能长成那么大,都化脓了,你也不说给治一治?开石说:不就是个疖子么!谁不得病?田芽说:这病可能不是好病,能引起发烧,再不治那么大岁数了,会要命的。开石说:人总是要死的,没个病怎么死?都不死这人多的在世上往哪儿站呀?!田芽说:好好好,开石,有你这狠话,我说的全当放了屁了!田芽气得转身了,开石还在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给看病?我哪儿有钱,我去偷人抢人呀,谁给我一分二分呀?!一扭头,善人到了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给善人笑了一下。善人说:你大脖子上的那个疖子,我三天前去看过,我给你妈说为啥不早来给我说,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就得打针消炎,如果现在又发烧,那要快往镇卫生院去。开石说:这我给锁子说说,这是他要管的事。善人说:你做大儿子的就不管啦?你没钱了,我给你三元钱!善人脱了鞋,鞋里有鞋垫,取了鞋垫,下面放着四元钱,取出了三张,后来又取了一张,交给了开石,起身就走。开石有些不好意思,说:这,这。又撵了上来,说:这钱我会给你还的。善人说:不用啦,不就四元钱么,有了富不到哪儿去,没了也穷不到哪儿去。开石说:这要还的,一定要还的。你说我把日子咋过成这样了?!老是缺钱,咋样才能不缺钱吗?善人说:你要问这话,你跟我走,我给你说几句。开石就跟着走,善人说:因为你没有学会给予别人,所以老缺钱。开石说:我啥都没有拿啥给予别人呀?善人说:一个人即使没钱,也可以给予呀。开石说:那能给啥?善人说:起码可以给予人五样东西。一颜施,就是微笑处事。二言施,就是多说鼓励赞美和安慰的话。三心施,就是敞开心胸待人诚恳。四眼施,就是用善意的眼光看人对事。五身施,就是以行动帮助他人:开石说:这不是要我虚伪吗?朱大柜之所以进了一回学习班,又进了一回学习班,他就是。善人站住脚,看着开石,看了一会儿,说:你们革命造反的事不要给我说,说了我也不懂。好了,狗尿苔他婆让我给狗尿苔说病哩,我得去啦。开石就不跟了,说:狗尿苔病了,他还有病?
善人就进了狗尿苔家住的那个巷子,还想着开石,突然哈哈地笑起来,直到狗尿苔家院门口了,笑声还没歇。狗尿苔刚在院子里喂鸡,一见善人进来,忙喊:婆!婆!善人一把将他拉住,说:真是开石说的,狗尿苔还会有病?好好的么!婆从厨房出来,赶紧迎善人到了上房,让善人在椅子上坐了,就给善人说狗尿苔的状况,她说的非常细,说完了,问:你看我这孙子怎么样?
善人又是哈哈哈笑起来。
婆说:你刚才在院门口就笑,这又笑?
善人说:刚才我是笑开石哩,这又笑你对待你孙子了!你自己和的面,你自己拌的馅,包出来的饺子了,不知道是什么面什么馅,倒来问我?
婆说:这倒也是,可他怕是迷撞上啥了。
善人说:人说狐仙黄仙猬仙蛇仙会迷撞人,其实世上就是个万迷阵,没有一样不迷撞人的。世人都被鬼迷撞住啦!抱屈的是屈死鬼作祟,生气的是凶鬼作祟,上火的是隐鬼作祟,怨人的是冤鬼作祟,受亏的是日弄鬼作祟,定不住的是无常鬼作祟。此外,好酒的是被酒鬼迷撞住了,好烟的是被烟鬼迷撞住了,好色的是被色鬼迷撞住了。凡是有秉性、有嗜好的,都是被鬼迷撞着啦。三大界分清了,鬼就不迷撞了。
婆说:三大界?这我没听过。
善人说:人是三界生的,天赋的人性,地赋的人命,父母生的身。性界清,没有脾气;心界清,没有私欲;身界清,没有不良嗜好。耍脾气性纲倒,有私欲心纲倒,凌辱人身纲倒,三纲一倒这不都是孽吗,人不用死后下地狱,这不是活着就下了地狱吗?
婆说:善人善人,这我听不懂。
善人却起身就走,说了一句:自己吃饭自己饱,自己罪孽自己了。
婆还在那里立着,琢磨着这怎么个了法呢?一抬头,善人已经走了,善人怎么没给狗尿苔说个什么呀,就走了?!而天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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