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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因此,我就不用再重复各位心中已经十分有数的事情了:让我再次当选,你们比我赚的更多,因为我厌倦了这里的脏水和臭人,我完全可以离开。而你们各位可是要依赖他们活着的啊。”
劳拉看见纸蝴蝶从窗户里飞了出来。看见纸蝴蝶的只有她一人,因为门厅里的武警已经怀抱着步枪在椅子上睡着了。纸蝴蝶飞了几圈之后完全散开了,撞在墙上,贴住不动了。劳拉努力用指甲要把纸蝴蝶抠下来。后面房间里的掌声吵醒了一个武警,他发觉了劳拉的无用尝试。
他昏昏欲睡地说:“那是抠不下来的。它是画在墙上的。”
开会的人们纷纷走出房间的时候,劳拉又回到椅子上坐下了。参议员站在房间门口,手扶着门把,等到门厅里只剩下一个姑娘时,他才认出那是劳拉·法里纳。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父亲吩咐的。”她说。
参议员明白了。他瞅瞅打盹的武警,又仔细看看劳拉:她那惊人的美貌远远压倒了他身上的病痛;于是,他得出结论:死神已替自己做出决定。
他对她说:“请进。”
劳拉惊奇地站在房间门口,望着屋内的景象:几千张钞票在空中飘舞,好像蝴蝶一样在飞翔。可是,参议员关闭了电扇,钞票失去支持,纷纷落在房间的东西上。
他微笑着说:“看见了吧。连狗屎也会飞呀。”
劳拉在学生用的板凳上坐下。她的皮肤光洁,颜色像原油那样浓;头发犹如小马鬃;大眼睛比阳光还明亮。参议员追随着她的视线,最后落到了那朵被硝石弄脏的玫瑰上。
死亡总比爱情更远(3)
他说:“那是一朵玫瑰。”
“知道。”她说,口气里有一丝犹豫。“我在里奥阿查①见过。”
参议员在一张行军床上坐下,一面说玫瑰,一面解开衬衫的纽扣。在他以为是心脏的肋骨上,有个海盗式的文身:一颗被箭射中的心。他把湿透的衬衫扔在地上。然后,他要求劳拉帮助他脱掉高帮皮鞋。
她在床前跪下。参议员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面暗暗思量;就在她解开鞋带的同时,他想:这样的见面谁会运气不 好呢?
他说:“你还是个孩子啊。”
她说:“不对。到4月份,我就满十九岁了。”
参议员感兴趣了。
“哪一天生日?”
“11号。”她说。
参议员觉得舒服多了。他说:“咱俩都是白羊星座。”然后,又笑着补充道:“这是孤独的属相。”
劳拉没有注意他的话,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那双高帮皮鞋。而参议员则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劳拉,因为他不习惯这种意外的恋情;再说,他也意识到这次会面的起因有些卑鄙。仅仅为了争取时间在考虑考虑,他用双腿夹住劳拉,双手搂住她的细腰,然后仰面向床上倒下去。这时,他方才明白她连衣裙里面没有穿内衣,因为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山鸟的暗香。但是,她心里害怕,浑身紧张,一直在冒冷汗。
“没有人喜欢咱们。”他叹息说。
劳拉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呼吸急促,难以开口。为了帮助她,参议员让姑娘躺在自己身边,熄了灯,房间顿时陷入玫瑰的阴影之下。她已经决定听从命运的慈悲。参议员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全身,用手指寻找她的宝库,但是,在他预期的地方却碰上了一个铁家伙拦路。
“这是什么东西?”
她说:“一把锁。”
“胡闹!”参议员叫道,愤怒之极,明知故问:“钥匙在哪里?”
劳拉松了一口气。
她回答说:“我爸爸拿着呢。他告诉我,让我对您说:您派个亲信拿着您的亲笔信,写明保证解决他的问题,他就把钥匙给您的亲信。”
参议员紧张起来了。他气哼哼地嘟囔道:“这个法国鬼子,乌龟王八蛋!”接着,他闭上眼睛,放松一下;黑暗中,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说:“想想吧:无论你,还是别的什么人,时间不长就会死的;用不了多久,你们连名字都剩不下了。”这话令人不寒而栗。他等着寒战过去。
这时,他问:“告诉我:人们怎么说我?”
“完全说真话?”
“完全说真话!”
劳拉鼓起勇气说:“好吧。大家说,您比别人都坏,因为您与众不同。”
参议员没有生气。他沉默了好长时间,眼睛闭着;再次睁开时,他好像从最隐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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