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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稞说,你猜得不对。
我想的是,把剩下的玫瑰花。
赶快找个瓶子装进去。
花也是有眼睛的,它们看到许多同伴被撕成碎片,不知道还肯不肯继续开了?支远说,想不到大姐这么多愁善感。
正说着,庄羽回来了。
范青稞失声问,这么快?庄羽她笑道,又不是生孩子,你以为要多长时间?她的精神果然抖擞起来,非常想同别人说点什么。
就问,大姐,你去过院长的房间,里面是不是很豪华?哪天我真的送她一束红玫瑰,比今天的还好。
范青稞说,不。
四面墙上都是光光的,也没有花瓶。
庄羽说,那我就买一个贵重的花瓶送她,毕竟今天的海洛因是从她手里接过来的。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讥讽。
从一个戒毒医院院长手里拿到的毒品,味道格外好呢!不管怎么说,我得谢她,你说对不对?范青稞心里直替简方宁流泪。
范青稞走到1号病室。
这是一间小病房,只摆两张床,那个病人去做血光量子治疗,只剩三大伯一人在床上躺着,见有人来,坐起,打招呼道,稀客。
范青稞笑笑说,您这里,来的都是客。
三大伯说,也不尽然。
医生护士就是公干。
范青稞说,我私人的事,求您。
三大伯说,谁让你来的?范青稞说,名气那么大,还用别人告诉?您是秘密交通线。
三大伯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封锁越严,来求我的人就越多。
我所以长住不走,就是这里挣钱比外面容易。
风吹不着,雨打不着。
一天三顿饭有人送,晚上踢了踹了被子,还有软软的护士小手,给你盖上。
一辈子没享过这样的福啊!范青稞说,管得这么紧,往外的电话怎么出去?三大伯说,问那么详细干什么?想把我告了?范青稞说,我告了您,我有什么好处?医院也不会免收我一分钱,我还得罪了您。
这里的人,谁知谁手上染了血?我不敢。
三大伯嘿嘿笑起来说,你看我很霸道,害怕了,是不是?那其实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地方人,吃硬不吃软。
我看你是个妇道,所以对你说实话。
我其实是极胆小的一个人。
范青稞比听到他是恶魔还惊愕,说,真的?三大伯悦,人骗人,都是为了好处。
我说这个骗你,有什么好处?范青稞不敢信,也不敢不信。
按照原来想好的计划说,我要给家打个电话。
三大伯说,你说吧。
范青稞问,对着哪儿说?电话呢?三大伯说,电话还能摆在明面上?那可真是一天也别打算在这混了。
医生护士的眼珠,都是属金鱼的,白天黑夜睁着。
再说,每个人都来打,声一大,立马就会让人听见,这买卖还如何做?规矩是,你把号码和要说的话,告诉我。
我一定给你传到。
准确快速,质量三包。
范青稞说,收费呢?进来时,一分现钞也没带,连买水果,都是护士先记在账上,出院时统一算。
三大伯说,我和护士长用一个章程,算总账。
她是出院时算,我是出了院以后,有人会到你家去收钱。
要是我不给了呢?范青稞问。
问得好。
不过,我还真没碰到一个这样的人。
你知道,这里的人,什么毛病都有,可是不赖账。
我留的地址是假的呢?你上门收账,不就扑了空?范青稞觉着这真是第三百六十一行,穷追不舍。
这事也没碰上过。
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是不是?我也早有两手准备。
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脑子能顶电子计算机。
你让我打电话,必是有重要的事,对方那人必是你至爱亲朋。
所有的电话号码,我都过目不忘。
但只要你一交了钱,我立马就忘了,这是上天给我的家什,让我靠这门路吃饭。
范青稞把先生的号码报了,说,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我一切都好,请他放心。
三大伯嘬着牙花于,说,就这?范青稞说,是啊。
不是暗号隐语什么的,他很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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