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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必经的路上,为他生根发芽,随风摇曳。帆哥,我们今生来去匆匆,无缘厮守,来世一定要天长地久。”
培好土,扔掉铁掀,弹了弹身上的泥巴,望着视线触目到的远方,那是我可以回家的道,我没有回去,义无返顾地踏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第四十八集
离开蚌埠,首选到了南京,我相信,凭我通过司法考试获得的证书,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律师事务所。经多方打听,来到当时很有名气的某律师事务所。
办公面积近2000平方米,一百多人,每人照片和简历挂在大厅入口处。装修豪华气派,显现出超凡的实力和雄心。
邱女士热情接待了我,自我介绍后,她很吃惊。
“这几年法院跳槽当律师的不少,你应该找到接收单位,手续办托,无后顾之忧后才能辞职。一个副院长怎么有权力扣你的证书,不放你走呢!再说,你不留后路,盲目辞职,有点不可思议。”她同情又不解地对我说。
“当时,我可能过于冲动,不太理智,做出了选择,但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验证。”我预感不祥,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她。
“看你这真诚的样子,我不认为你在说谎,可没看到证书,不能录用。”
“我能不能在这里先干着,不要多久,就能拿证书来。”
“退一步说,即使现在有证书,也不是走到哪包管用,还要根据用人单位的实际需要和考察标准。年轻人头脑简单,好感情用事,欠周到考虑,好的领导不会计较。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等院长考察学习回来后,把问题说清楚,那时,还想辞职当律师再来联系,这样可以吗?” 邱女士说得句句在理,滴水不漏。我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已迈出这一步,有何颜面再回去。
以后,我又跑了其他几个律师事务所,均以同样理由被挡在门外。
我第一次尝到自谋职业的艰辛。
在南京转悠了几天,电话联系几位外地同学,都无计可施。最后决定到上海,找韩涛。
2000年韩涛毕业后,应聘到上海一家大型外资企业。因工作出色,又很有交际能力,得到部门总管赏识。我们平时联系不多,逢年过节,或他回蚌埠时才能见面。打他手机停机,到单位,才知道去了住韩国办事处,几个月后才能回国。我希望破灭,有一种“事如春梦了无痕”的感觉。
穷途末路,只有等他回来。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者。一个旅游背包,三两件换洗衣服,一只MP3,还有我视为珍宝的何帆的一本写真相册,是我的全部行当。
在招待所住下后,不能坐吃山空,想找个事做。奔波多天,找到一些体力活,又脏又累,我干不了,人生地不熟,清闲点的工作,又找不到,一度陷入困境。
……
住处不远,是个十字路口,经常有几个乞讨者,机械地向过往行人伸出瓷碗,偶有一两枚硬币投入,他们便送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谢谢”。
最显眼的是一位下肢有残疾,又是半盲的四十来岁中年男人,坐在石阶上,倾心专注地歌唱。唱得很认真,有条不紊地拉着二胡,打着梆子。没有丝毫造作和刻意修饰。过去经过这里,总觉碍眼,这次,我宁静地站在那,盯他很久。身残志坚,以自己的劳动赚取施舍,让我肃然起敬。
我突然冲动,跑到附近商店买几样吃的放在他旁边,又掏出20元钱,放进他面前的铁盒里,这是盒子里唯一的一张20元票面。
“我们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我轻轻地说后,正起身要走,他突然拉住我,很费力地用另一只好眼,端详我一会,可能要看清楚我这位最大的慷慨者。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
我从一个大学本科生,到法院公务员;从通过司法考试,即将成为令人羡慕的法官,到与流落街头的乞讨者无异。这一切,缘由何在?如果我与何帆能公开相爱;如果不是何帆过早地离去;如果没有荒唐的药物治疗;如果不逼着我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保留住让我寄托情感的何帆相册;如果社会对我们多些宽容、理解、善待,我不怕说出一切真相;如果……太多的如果凝聚,注定我们这类人命途多舛,必须付出代价。
……
半个月后,柳暗花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我找到一家不错的酒店,遂离开招待所,吃住在店里。
饮食部部长要我学调酒,当调酒员。
“调酒是一门艺术,不是谁都能做的,也不要只把它看作完成任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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