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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戏子有什么好处?是,你跟着你哥如今是吃喝不愁,告诉你,这都是你哥血泪换来的。”花景昭砰地站起来,指着窗外,“你自己去外头看看,这京城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哥?你哥如果不拼命地在台上用嗓子唱出点名堂来,早被他们生剐了。”
花景昭忽而冷笑一声,“他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学那些淫徒浪子吃喝嫖赌的?你一时高兴了,对这个留点情,对那个施点意,你哥就合该纵着你?就拿蕊官儿来说,你那日当着你哥那样戏弄他,可曾想过,或许你哥当初也这样被人……他那样一个清高的人,教他如何不恨?”
苏宝儿低低地埋着头,“我从来……没想过。”
花景昭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再让你哥为你操心了,他那颗心早千疮百孔,经不起折腾,你道他这病是从哪儿来的,油尽……总有灯枯的时候,莫让他再伤神了。”
苏宝儿沿着胡同一路走着,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方才花景昭同他说过的那些话。
狠狠地擦了把脸,抬手就抽了自己几耳刮子,直打得口中泛起浓浓的腥甜,依旧不解恨,“叫你良心让狗吃了,当日被捡来你哥就该拿铁锹铡了你,让你个白眼狼赖活了这么多年,合该被人窝心脚踹死。”
打到后来,眼泪混着鼻血弄了一脸,嘴角的伤口又辣又刺,疼得他说不了话。
哭了一阵子,抹了把眼泪,苏宝儿出了胡同,刚到胡同口呢,迎头就装上个人,苏宝儿没防,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位小兄弟,对不住了。”
那人把他搀起来,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抬头一瞧,动作一顿,“是你?”
苏宝儿被那一撞,鼻血又流了出来,糊哩糊糟地弄得衣襟上全是血,闻声往那撞他之人脸上瞧了眼,确定没见过,瞪了那人一眼,擦了把鼻血就走。
“哎,小兄弟。”那人一把拉住他。
苏宝儿恼了,“你这老头想干嘛?光天化日拐卖打劫啊?”
嚷完,苏宝儿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人,那人穿着灰府盘锦袍子,黑拷绸马褂,扣子扣得齐齐整整,又觉不像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不由又抬头看了一眼。
那中年男子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承诺
花景昭去了西祠楼,四合院如今只剩苏倾池和阿贵。
苏倾池喜静,虽是这般,在屋里头闷了两日便待不住了,披衣起了身。
院子里冰裂纹的青石板铺地干干净净,这两日断续下了几场雨,倒叫天气愈发凉了,阿贵着着粗布衣裳,正将落叶扫成堆,手臂上的袖子掳得老高,到底是粗汉子。
将折屏收了,苏倾池拢了衣衫走出去。
嗓子里一阵阵发痒,总忍不住咳几声,吐息比平日湿热许多,毕竟身上热度未退。大约是几日没有下床走动,只几步,便觉脚下虚浮,眼前景物飘忽不定。
听见身后细微声响,阿贵转过身,瞧见是苏倾池,立马放下手中扫把,粗声粗气地说,“苏老板,花老板交代,您还不能下床。”
苏倾池压抑着闷咳两声,摆摆手,“出来头口气罢了,咳咳。”
阿贵心思倒也细腻,赶紧跑屋里头搬了一张花梨木的杨妃榻,亏得他气力大,竟将上头的褥子枕头一道搬了出来,复又取来一张小巧的圆桌,比香几大不多去,拿了热茶点心摆上,随后又跑厨房生了炉子,煮了热水备着,待一切收拾妥当,也未见他多喘一口气。
苏倾池看着,心下羡慕不已。
苏倾池在屋里躺得倦了,哪里还想再躺下,只披了一件厚实的玄狐皮袍子,在院子里随意走动,阿贵见他无大碍,便转身继续做粗活去。
阿贵这头挑水洒扫庭阶,那头苏倾池弯下|身子洒弄花草。
只稍稍动了动,额上已出了细汗,起身之时便觉头晕目眩,抚胸缓了一阵子,这才站得起来。
察觉身旁有人,不似阿贵,苏倾池只当是花景昭回来了,虚着身子转身笑道,“怎的回来也不出个声……”
喉间一紧,再说不出话来。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熟悉入骨,轻薄的凉意之下是炽热滚烫的体温。
察觉对方身体抑不住颤抖,苏倾池轻轻探出手,环住对方身体,神色柔和,笑道,“你怎么这会子来了?可没有饭吃。”
商承德紧紧拥着怀中的躯体,颤栗着声音,“倾池……”
苏倾池心下欢喜,想再说些话,开口却是一阵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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