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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之临又抓出一条。
郁竹探头一看,道:“咦――这是黑点!”
晏之临笑道:“可不是!老朋友呢!连着被咱们钓上来两次了!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小东西!”
说完,手一扬,锦鲤又被抛去。
他又抓出一条正活蹦乱跳的大白泻锦鲤。
两人一瞧,齐齐呆住。
“腹部有个月牙瘢痕,这又是月牙!”郁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条傻鱼儿居然回回被咱们钓上来!”晏之临摇头叹息。
不过,这条傻冒到家的鱼运气很好,重新被两人放归水里。
就这样,桶里的鱼被一条条地抛回水中。最后,晏之临到池边倒转水桶,将水倒了个一干二净。
他坐回到郁竹身边。
两人都不说话。
郁竹仰起脸来。天边,三两朵轻盈的云正一点点地飘浮远去,形迹悠闲而散漫,一如他们两个。
忽然,郁竹发现晏之临眼睛一眨不眨地,正盯着她看。
“嗯?”郁竹略略歪过头。她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
晏之临沉默地望着她。好一会,他却道:“这阵子觉得好些了么?”
郁竹点头。她的身体底子原本是很不错的。
她反而暗暗地为晏之临担心。他目光熠熠,但眼中充了不少血丝,身体也在慢慢地消瘦。他一定整天忙碌劳累。上次碰面时,疲惫的他,甚至斜靠着她睡着了。
“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郁竹道。
晏之临伸手抚着额头,“下月初北岭郡王将至永州,父皇命我打点一切事宜。没关系――忙过这阵就好――到时我和父皇请假好生休息去。”他淡淡地苦笑,“皇弟们都很努力!我这个做大皇兄的,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日,现在总得奋起直追,否则,如何直面父皇和朝中诸位大臣?”
郁竹微微叹息,“你知道,我甚么都不在乎的。”
“我知道的。”晏之临道。
他忽然欠身过来,轻轻吻了吻郁竹的脸。煦暖的阳光洒落四周,他身上的气息清新而芬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冬日下午,郁竹闷坐房中正喝茶看闲书。忽然,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郁竹抬头一看,盛梅已兴冲冲地走进房中。
姐妹俩叙了一些日常琐事,盛梅忽神神秘秘道:
“姐,昨天我遇见一个人,你道是谁?”
“谁呀?”郁竹随意翻着书页,笑问。
“嘿!是四皇子殿下!”盛梅提高了嗓门冷不防道。然后,她瞪大眼睛使劲瞧着姐姐,可是后者只“嗯”了一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盛梅迷惑地眨眨眼睛。她又道:
“四皇子殿下悄悄地问我――你得了甚么病,到底要不要紧,为甚么这阵子都不见人。”
“哦?”郁竹终于抬起了眼睛。她皱眉道:“你怎么回答呢?”
盛梅道:“我照实说喽――你旧病复发,不过发作得挺严重,所以在家养病。结果,他就闷声不响,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顿了下,笑道:“我又说――殿下,倘若您担心我姐姐的病,不妨来我家瞧瞧她啊!啊――我看他的样子啊,倒真有点想来咱们家看你呢!”
郁竹微恼,道:“多事!”
盛梅笑道:“听我说下去嘛!我假装想了想,又说――算啦!您还是别来啦!永王殿下隔三岔五就来看我姐姐,他俩亲亲密密地不知有多要好;可没时间再来接待您啊!”
郁竹差点给一口茶水呛着,好容易顺过了气,她道:“你说话好歹庄重文雅些,不行么?”
盛梅却是洋洋自得,道:“我看他脸孔红一阵白一阵的,到最后,哼了一声,背着手气呼呼地就走了。哈!这回,我可给枫萍报仇了!”
郁竹却是不明所以。盛梅说的枫萍,大概是指去年才调至永州任户部堂官的张放生的女儿张枫萍,因是盛梅的好朋友,在家倒常听盛梅提起;郁竹自己也见过,那是个脸儿圆润可爱,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儿。
盛梅嚷道:“四皇子可把枫萍坑苦啦!她本和那个卢家二公子从小就订了亲,原打算明年就成亲的。可是四皇子偏当众说她生得‘又丑又肥,一脸呆相’。结果,那卢公子回去硬逼着父母去张家退亲。他父母拗不过,仗着脸皮厚、官阶又比张家高,真就登门要求退亲!现在枫萍整天在家哭哭啼啼,连宫里的两位娘娘都惊动了!姐姐你说,这可不是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