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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他逝世时的官职是蜀州司户参军,品位虽低,但家境为杨氏兄弟中最富有的,因为他是长子,承继了父亲的主要遗产,再加上他娶妻,得了一分丰厚的妆匣,在蜀州安家,玄琰故世之后,他的妻子主持着家务。
杨玄琰的小女儿,美丽,聪明,佻巧。她有一个正式的名字:鈶,后来去掉兄弟行的从金字排行,改名为怡,那是为了避免亲族中男女不分。她另有一个小名,叫花花。她早熟,早婚,又早寡。她的丈夫,为成都名家裴氏之子,丈夫去世,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她不以丧夫为意。
现在,她到长安了——她本家的哥哥和母亲,较早时已到了长安。这回,她带了自己的孩子、家人,以成都裴氏的遗孀身份出现。
她到长安,没有住入母兄的家,也不投长姊之宅,独自赁居旅馆的一所大院——她带来的婢女、仆妇共有十六人,车僮等人还不在内,她的气派,有似一位地方长官的家族。享用的豪奢,也可以和王侯相比。
她到都城,去看母姊,接着,投帖宫门,请见大唐天子的贵妃,她男性化地,又超越了阶级地投帖。但是,帖子上写的却不伦不类,她自称“大唐天子小阿姨怡”。
这样的帖,照宫廷规矩是会将之抛出不理的。但是,宫内官因为杨贵妃,不敢如此。再者,自杨玉环入宫以来,本家的人具呈写谒,这又是第一回,因此,尚官局立刻将杨怡的帖呈奉贵妃。
杨贵妃常常想着洛阳时代在一起的小妹的,她看到帖子,也不依正常的手续,派内侍往迎杨怡入宫。
多年不见,人事全非了,杨贵妃看到当年的小妹子已成熟而为妇人,感慨无比——自然,她想到小妹的丧夫。可是,杨怡却轻松和愉快,她亲昵地向贵妃姊姊行礼,自然而然地说出:“我的贵妃娘子姊姊,你可知道你的名气有多大,从巴蜀到长安,到处有人在讲你。”
玉环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重见的第一回合,她发现小妹的神采风韵和过去差不多,而她自己,以为已多有变化。
“我已看到了母亲、大姊,她们都没有见过你,是吗?听说,要见贵妃,很不容易的!”她不待贵妃回答,又接下去说:“我不相信你会不见我们的,所以我闯来了!”
“花花,你还是一个样子,唉——”她在欣悦中有些感伤。
“我怎么会不见人呢?实在,我的事一言难尽,我家中也有些问题,你可能知道!”
“玉环,你这个人就是看不开,那些事理它呢?象我,连死了丈夫也不在乎!”
“噢,花花,你真是的,我知道一些,还为你悲苦!”
“那很不必要,人要死,悲苦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在丈夫没有死的时候,哭过一场,当真的做了小寡妇,也就由它去了!”
“花花,小寡妇,多难听!”杨玉环摇头了。
“那有什么难听的呢?是事实呀,我年纪实在还小,倒霉的是,死了丈夫,要服丧,那样久,把人闷死了,玉环,贵妃娘娘,你不知道,服丧真的很闷。”
“花花!”她笑了出来,“你和在洛阳时真的一个样子,不过,人可比那时长大了,也好看了,哦,对了,你向宫门投帖,怎的写大唐天子小阿姨——哪有这种称呼法的!”
“这称呼有什么不妥当?我货真价实,是天子的小阿姨!
我没有爵位,照亲戚关系,只得如此写啊!”她稍顿,又问:“对了,你已做了贵妃,我得见见皇帝姊夫才对,见皇帝行吗?”
“这不是难事,皇上此时可能在中书省,我着人去问问,请他来好了!”
“现在不急,我们姊妹初见,先谈谈,皇上如果来了,我们会谈不成的,”她停顿了一下,“玉环,我还没到你家去过,叔叔到底怎样了?我在巴蜀听阿钊说——”她扮了一个鬼脸,“玉环,可别生气,阿钊说叔叔大发牛脾气,听说要吊颈啦!
使你很尴尬,阿鉴怎样了?”
“唉,这事别提它吧,父亲去了洛阳。我不敢见他,哥哥大约很苦,我想,哥哥的日子一定很难过,”杨玉环苦笑着,“我在宫内,总比较好些——哦,对了,你刚才说阿钊,那是谁?”
“啊,你一做贵妃,本家亲族都忘了?阿钊,是伯祖父的长孙,实在也是独孙——”
“我记得了,杨钊他在四川做官,听说做得不错,我忘了是谁告诉我,对了,他好象还托人问候致意——我没忘记!不过,有时候消息不够灵通,还有,我们的叔祖父,我出嫁时……”她想到自己的婚姻,倏地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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