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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沙场便马革裹尸,就地黄土掩埋,既注定要过的寂寞日子,实在不该这样多思愁虑。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仆从恭谨地在身后请示:“侯爷,厨房送了午膳来,您吃些东西吧。”
他微带倦意,“我不饿,拿下去吧。”
“可是,您上一餐也没有吃。”
“我不想吃……”
忽地响起—个雄浑的声音,“你若饿得两腿发软,怎么和我较量?”
背后风起,一个人向他冲过去,他没有回头,反手一扣,却极轻易地扣住一条手臂,他愕然转头,对上一张苦瓜脸。
相夏至苦着脸打招呼:“侯爷,我绝不是自愿要来的。纯属被逼,您千万要替我主持公道。”
“在边城你不和我较量,起先说战事紧,没有闲暇,打完仗你又说公务繁忙。你为她送行,我等了整整一天,姓望的,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景千里踏进门槛,手指一指相夏至,“我现在又接了她来,你安了心,总该跟我较量了吧。”
她不平指控:“接我?景大人,您是掳我来的!”
“谁让你不跟我走?”
相夏至气结,“二位相较武艺,与我何干!”她是无辜的啊,却千里迢迢被劫持到京城,天理何在!
景千里扯出一个凶恶的笑,“怎么不相干,姓望的再推托,嘿!”他手中钢刀一比,点到她眼前,“我就拿你开刀。”
“这……”她就说做官的没有讲道理的,他们要比武关她什么事?
“好了。”望月深吸一口气,“景大人,这里是灵堂,麻烦大人收起兵刃。”
景千里一凛,“是,景某冒犯了。”他收了刀,恭敬地上前,在案前行了礼,上了香,看向望月,“眼下是不大适宜,这样,我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再登门。”
说完,他大步离去。
相夏至轻轻吁了口气,喃道:“这个蛮夫,倒也知进退,通情理。”只是劫她一事就很不通情理,大大的不通!“侯爷……”
望月疲累地摇摇头,“我叫人给你预备房间。”
“呃,我……”
他静静瞧她,“既然来了,就先住一阵子吧。”
相夏至看着他一身孝服,白得刺眼,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好。”她微叹。
但没料到,这一住,便是两年。
第八章
马车在小吃摊前停下,一名女子下了车,走到小贩前,微笑道:“我要两张芝麻甜饼。”
“好咧!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小贩热情地招呼着,麻利地掀开锅,将两张热腾腾的芝麻饼装入油纸包,殷勤地递给她,“刚出锅的,热着呢,夫人,您拿好。”
女子微笑不变地递过钱,“我看起来很像已婚妇人吗?”
咦?小贩愣了一下,她明显已有二十岁了,所以他才顺口称呼为夫人。看不到她脑后,不知梳辫还是扎髻,呃……会不会是老姑娘?看她相貌不丑,应该不致嫁不出吧。
“姑娘别见怪,小人眼神一向不大好,姑娘若有夫婿,一定是了不的大人物,如果没有,上门求亲的一定从皇城排到山海关。”多多说好话总没错。
她仍是微笑,“其实我是嫁不掉,因为没有人要我。”
小贩愕然,怎么会有姑娘家这样说自己?她她……会不会脑子有点问题,才随便对街上卖东西的小贩说自己没有人要?小贩小心翼翼地护住铁锅,这女人千万不要突然发癫砸了他吃饭的家伙!
马车小窗上的布帘掀起,露出一张坚毅卓绝的脸孔,男子的眸光深不见底,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胡说什么,上车。”
那女子笑吟吟地捧着芝麻饼上了马车,临钻入车内前还向小贩摇摇手,很认真地道:“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嫁不……哎哟哟!”
话没说完,她就跌进马车里,似被人突然扯了进去,车夫若无其事地驾马,“呼”的一声赶车而去。
“果然是脑子有问题的,难怪嫁不出去。”小贩怜悯地叹了一声,可惜看起来好端端的,笑的时候也让人瞧着极舒服,就是命不好,是个癫女。
吆喝声又响起来:“芝麻甜饼哎,刚出锅的芝麻豆沙饼,好吃不贵咧——”
——***——
跌在他怀里后,她便很不知羞地就势偎住他不动,笑意吟吟地仰脸上望,他刚毅的下巴棱角分明,尤现出一种决断卓然的坚定气概。
“我主动示好,你都不要,我哪里有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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