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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田逆的婚事,多半是嫌田逆年绝稍大,生得又粗蠢肥矮的缘故,便道:“左司马虽然年过四十,却是自小练武,身健体康,何况他中年丧妻,若娶了公主,定会加倍疼爱。”
田逆心想:“日后要与公主相处,此时不可再出言无状,惹恼了国君这未来丈人。”也道:“国君,微臣对公主的确是爱慕之极,绝不敢让公主受丝毫委曲,是以先君葬礼一完,便赶来下聘。唉,封大夫也是难得的人材,若是他及早下了聘礼,微臣也不好厚着面皮来争了。”他意思是说,就算妙公主与伍封有过婚姻之言,但他迟迟不下聘,显是心中对公主并不太重视。
伍封笑道:“在下其实早已经下过聘礼,相国和左司马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两位忙于国事,一时忘了吧。”
田恒奇道:“你何时下过聘礼?”
伍封道:“在下从楼烦手中夺来的那口‘精卫’宝剑,勉强也算得上是件宝贝,早交到了公主手中,那便是聘礼了。日间相国与左司马在梧台宴饮,想是未曾在意。公主身为女子,既非战将,又非剑手,要这口佩剑干什么?只因是聘礼,便只好收下了。相国若是不信,不妨将宫门的侍卫叫来一问,便可知详情了。若非如此,公主又怎会将在下从宴饮中叫出来?那是要定个日子,约国君与家母商议吉期和亲迎之事。”
齐平公心中暗赞伍封思虑敏捷,笑道:“老实说,封儿这件聘礼,妙儿虽然不是太喜欢,寡人却是很满意的,封儿少年英雄,竟能别出心裁,以宝剑为聘,的确与众不同。”
晏缺也笑道:“国君说得是。不过,公主日后便是封儿之妻,封儿眼下是我齐国三大剑手之一,剑这东西,公主日后不免要时时见到。老臣以为,如此聘礼,比其它的东西更为合适。”
田恒与田逆语塞。田逆先前说伍封若是下聘在先,便不好意思争了,此刻齐平公三人都说那口“精卫”之剑是聘礼,那当然便是聘礼了。纳徵之后,便等于是宣告了婚事,再也无法挽回,田逆面皮再厚,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目露凶光,恨恨地盯着伍封。
田恒哈哈大笑,道:“此事是本相疏忽了,既然封大夫纳徵在先,那是大局已定,左司马又不是无礼小人,若非误会,怎会厚颜下聘?妙公主与封大夫确是良配,所谓金童玉女,羡慕煞人。不过,妙公主来临淄才一日,便引来左司马和封大夫同来下聘,可见公主国色天香,魅力惊人,这也算国君即位已来的一段佳话吧!哈哈!”这人的确涵养深沉,心中虽然不满,脸上却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
田逆听田恒这么一说,又怎好再开口,眼中露出了浓烈的恨意。
田恒又道:“左司马带来的聘礼,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抬回去,不过,国逢喜事,正好当作公主的贺礼,哈哈!”又对伍封道:“封大夫智计过人,行事出人意表,本相佩服之极。”他这话的意思,自是暗示伍封这“聘礼”牵强,显是临时信口胡诌,瞒不过他。
田恒恐怕田逆粗蠢,闹出事来,拉着田逆告辞出宫。
田恒众人走后,齐平公和晏缺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冒了出来。
齐平个命内侍出去之后,小声道:“幸亏封儿智计过人,否则,寡人真是左右为难了。说不好,只好硬生生拒绝了。”
晏缺看着伍封,老怀大畅。像伍封这样的人,正是妙龄少女的最佳夫婿,妙公主是他是外孙女,如今与伍封定下亲事,心中大石落了下来,自是高兴之极。
伍封却面色凝重,小声道:“今日之事,必定令田相国大为不快。他智虑深远,未必会立刻做出什么事来。但左司马田逆却心胸狭窄,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国君和老大夫地要小心才是。”
齐平公与晏缺心中凛然。
虽然早过了午饭之时,但众人都未用午饭,齐平公留晏缺与伍封吃过饭,席间谈了一阵婚娶的事项,伍封知道宫中田恒的耳目众多,不敢久留,告辞离开。
他由宫中出来,伍傲驭车由专供停车的侧室出来,伍封上了车,吩咐往伍堡去,马车在道上慢慢慢行着,只见这临淄城中热闹之极,闾里大开,途人不绝。路过市肆时,伍封道:“小傲,我们去陶坊看看。”庆夫人来齐国之后,请来吴越名匠铸造青铜兵器,获利甚丰,又开设陶坊,烧制陶器,利虽薄但销量奇大,以致数年之间,独占了陶器之市,富甲一方。这临淄城的市肆中,便有他伍家最大的陶坊和铜坊。
伍封向来不理会家中的商营生意,今日忽想去看一看自家的陶坊,伍傲喜道:“公子向来不理会这些事,今日怎想到陶坊去?”
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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