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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先独自蹲在生药铺后进院子里,听着邻家那狗不住乱吠,心烦意乱,凄凉之极。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他:“年小的,过来,我家娘子有事拜托你。”
那娘子却是生药铺老板的年轻媳妇,生意人家不甚讲究内外之分,何况绍先是披发少年,女眷们也不回避他,招手叫他过去,小声说道:“小朋友,将你们房里生药包底下,一个封口的青瓷坛子,红标签的那个,帮我少少捻一撮出来。你兄长住的地方,我不便进去。”绍先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药?”那小媳妇悄悄指了指隔壁,做了个厌烦的手势,道:“毒狗用的,你不要问。”
绍先吓了一跳,回绝道:“是砒霜?我不帮你。万一你拿去毒死人,我也要吃官司!”小媳妇跺脚道:“谁说是砒霜了?砒霜我家还敢放在客人房?是巴豆霜,毒不死那狗的,就是收拾它一顿,教它整日叫得我家小囡都不安!”
绍先道:“你家不会让隔壁收拾了那狗?下药多不好,人家晓得要找你们相骂的。”小媳妇鄙夷道:“我家老的小的都是老实头,肯去得罪人?你放心,他们不会晓得的,下巴豆霜教那恶狗一日泻个十遍八遍,泻得它有几天一丝两气叫不出声,也不会弄死它。他家只会道是吃坏了肚子,想不到我家身上。”
绍先心念一动,问道:“人吃了也是这样?”小媳妇道:“一样的。不能多吃,吃多要死人,你给我抓指甲盖大小一撮粉末就好,千万不要多。”看见绍先点头答应就跑,赶忙又叫回来:“记得捻的时候用纸隔着手,那东西蚀人!”绍先应着声,一口气跑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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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柳絮风之七 。。。
秋闱开场在八月初九,杭城还是秋老虎的季节,顾先生是考惯了的人,前一天就招呼两个同伴:“带进场的不要米饭、豆腐,要干干的馒头、包子和梅菜干,不然天气闷热,饭菜进去发馊,吃坏了肚子做不得文章。”三场考试每场都是前一天入场,后一天出场,要在考场呆两夜一日,所以又吩咐说:“多穿一件夹衣进去,半夜睡在号板上盖肚皮,秋夜有凉露,受了寒也不好处。”柳生和相面先生都依言准备妥当,八月初八晚上就排队进场,绍先替哥哥拎着篮子,直送到贡院门口,眼巴巴看见他通过搜检,直入龙门去了。
这第一场并无异样,只是柳生出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败,道:“想是肉包子不新鲜,有些跑肚。”顾先生于是跟生药铺讨了一副暖肚止泻的药给他吃了,第二场就在十二日,出来停留不久,十一日晚上又入场了。天气转变,从二场入场就下起秋雨,一直下到出场还不止。柳生的腹泻越发厉害,出来后就睡倒,十四那日几乎起不了身。绍先吓得哭了,说道:“哥哥别进去了。”顾先生道:“胡说!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岂能不毕终场?大约受凉了,年轻人挺过去就好。”绍先拦不住,哭着看他们又进三场去了。
三场完结,非但柳生泻得一丝两气,睡在屋里将养,就是相面先生也脸色灰败,出来只是不言不语。顾先生还撑得住,问柳生道:“看你三场实在不支,写完不曾?”柳生含泪摇头:“五道策问只作了三道,委实支撑不住了。”顾先生长叹,抚慰道:“这是命,命里你这科没福。不妨事,好在你还年轻,有的是入场机会。”
秋雨一直下到发榜那日,清波门左近举子不多,侧耳听来冷冷清清,报捷人一个也不来。柳生固然落榜,那两个人也一般的不曾中举。
生药铺看惯了顾先生落榜,也不取笑,东家心好,还来请他三人喝解闷酒慰勉。柳生腹泻未好,吃不得酒,勉强喝着白粥陪席。顾先生只是叹气:“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取出自己回来就默写下的三场七篇文字,看一回,叹一回,放在灯上全烧了。相面先生喝到中途就逃了席不知所往,到半夜却听人声喧哗,路人将湿淋淋的一个人从清波门外架回来:“这是你家下处的客人不是?喝醉了酒跳到西湖里,幸亏捞救得快,不曾死。”
众人都吓得呆了,手忙脚乱出去接人,连柳生也不顾泻后虚弱,相帮着将相面先生架回床上。东家不住声埋怨:“落一次第,有什么打紧,下遭再考就是,值得寻短见?直恁的带累我家!”相面先生只是捶床捣枕:“我下遭再也来不了了!”放声大哭,哭得人人酸鼻。
从柳生出场回来,绍先就寸步不离跟着他,这时候更是牢牢抓住他袖子,哀求道:“哥哥,你不要跟他学,千万不要这样。”
柳生见兄弟担心得厉害,倒是感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