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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书房,所以就没挂,原本想着给您送过去,结果福晋病了,就耽搁了。”苹喜的声音越来越低。
“挂起来吧,恐怕我今后在福晋房里比在书房时间多。”平平淡淡,没有一点儿情绪。
外屋传来苹喜搬凳子的声音,忙了好半天,才听到门轻轻的被掩上的声音。
“起来吧,别装睡了。把脸擦擦,吃完饭再睡。”岳乐把帕子塞到我的手上。
我把眼睛睁开,看着他,他却离开我的床边,几步就走到了桌子旁边。拉把椅子坐下,把筷子拿起来,回过头看着我,“把脸擦了,下来吃饭吧,哭了一下午,肚子肯定也饿了。”他说完话,转过脸,夹起一口菜,接着说了一句,“我小时候被额娘打的哭了半天,误了一顿饭,结果下一顿吃了一天的饭,阿玛说,要想瘦就去哭。过来吧。”
见我半天没反应,岳乐把筷子停住,直接转过身,看着我,“怎么了,不想吃?还是没劲儿下床了?嗨,忘了,我们的福晋下午哭的时候好像说,索大人给索夫人喂过饭,我这个当王爷的只会喂药?”
岳乐说的这句话确实是我今天下午把药碗摔了以后说的。他听到了这句话,那就是告诉我,他今天下午一直在我门口守着。
守着,这个词让我的心,暖了一下。
“王爷。”阿达海的声音。
“进来吧。”岳乐一边回答,一边把另一个碗端起来给里面拨了些菜。见阿达海进来,他把碗放到桌子上。
“阿达海给王爷请安。”
“行了,什么事?”
“王爷,龚鼎孳和熊赐履还有几位大人要见您。”
“全是汉臣?”
“是。”
“知道他们为什么事儿吗?”
“奴才问了,可他们不说。不过奴才想大概就是为了这一阵子闹得正凶的奏销案吧。”
“这么大的案子,他们找我还不如去找四辅臣。”岳乐的声音低了下来,他站起身,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饭端了起来,往床跟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对阿达海说,“你去给他们说,就说福晋病了,我抽不出身,请他们回去吧。吴伟业、徐乾学、徐元文他们,都是江南缙绅的领头人物,树大招风,要是想要没事,还是自己安静点儿好。”
“是。”阿达海转身往外面走,岳乐把他叫住了。
“后面的那一句话就不要说了。”
“奴才记住了。只说,是王爷要照顾福晋,所以抽不出身,请各位大人见谅。”
“就这么说吧。出去把门带上。”
奏销案,这只是刚刚开始,原本此案初只限于无锡、嘉定两县,至十八年夏乃通行于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四府一县。表面上看是拖欠钱粮,实际上是借这个案子对江南缙绅来一个巨大的打击。换句话说,也是对朝中汉臣的一次打击。这个案子是四辅臣开始恢复祖制的一个标志。也标志着岳乐和世祖皇帝一直进行的汉化的正式结束。
“来,把嘴张开。”岳乐舀了一勺饭送到我嘴边。
“你今天下午一直在门口?”
他把我握在手里的帕子掏出来,胡乱的在我脸上擦了一下。
“你不是明知故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要是哭死了,我也好早准备,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你要是真的死了,那我这安亲王府可就真的挂上克妻的名声了。”
他把帕子撂到一边,把勺子的饭送到我嘴里。
岳乐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不知所措的结果就是我把这五年的委屈在那个晚上一把抹过。
那天我流了很多眼泪,前半辈子的眼泪似乎都在那一天通通流出,我在索家长了十七年,可是十七年加到一块儿所流的眼泪都没有嫁给岳乐之后这七年流的多,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却是我人生中本应最好的一段时光,但是我却是在眼泪中度过。这种夫妻关系正常吗?不正常。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等到老了,才知道那其实是在折磨自己。
岳乐走了之后,儿孙自有儿孙的福分,所以他们的事我就很少过问了。
一个老太太,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回忆,去回忆自己的这一辈子,正如有人所说,年轻人永远都是在寻找将来,可是老年人却永远在寻找过去一样,我的后半生大多就是在这样的寻觅中度过。
对于我和岳乐的关系,也对于我为什么就那样把五年的伤害抹过,事后想来,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我在把自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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