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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有了您的孩子,当然,还没出世,在肚子里呢。”
“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岳乐的语气没有了刚进门时的轻松。
“我不知道,就像我也听不出来您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说的很轻松。
岳乐看了看手上的茶杯,然后轻轻的放下,“这茶杯怎么看上去这么脏呢。”他说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就转过去了。
他把目光转向四喜。
“我记得你以前是伺候侧福晋的吧。因为什么事被派到庶福晋这里的?没忘吧。”
“没忘,因为侧福晋聪明,她看出我想勾引王爷,所以她找了个借口就把我撵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兰尔泰要把自己当时的心腹给派到庶福晋这里,敢情是早看出来了。看出来又怎样,现在的结果和以前有区别吗?我在心里想到。要早看出来就应该撵出府去。
“那我什么时候爬上你的床了?你说你在我眼里和这个茶杯有区别吗?”岳乐用手指指他刚放到桌子上的茶杯。
“王爷,当初您在庶福晋房里的床上要我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四喜的这句话让刘慧芝再也忍不住了,她站起身,就往门外跑。
四年之后我才真真正正的体验到她现在的心情,跑出门去,是因为这个屋子太过于污秽,连自己的床都脏的不能再脏。
我让俞霁跟了出去。
自己转过头,仔细的看着那张床。
岳乐半天没吭声,只是略低着头看着四喜,最后打破静寂的是那个茶杯,岳乐把它摔在了地上。
“拉瓦纳!”岳乐朝门口喊了一句。
“王爷。”
“把她拉出去,肚子里的杂种派人收拾干净,然后打五十鞭子赶出府,这北京城她也不能进。”岳乐的话语当时听在我耳里就是冷酷就是无情。
“王爷,再怎么说那也是您的孩子。”我站起身,把拉瓦纳拉四喜的手拦住了。
“你信?”岳乐看着我,眼睛和平常一样,不,应该是和我们冷战的时候一样,冰的毫无温度。
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我有点儿拿不住主意。可是想想那么多女人,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岳乐的感情一直就是有缺陷的,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他可以娶很多女人的婚姻上的,所以当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事出来的时候,我选择了相信这件事的存在。
“那你就信吧。”岳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是冷冰冰的甩给我一句话。
当拉瓦纳想继续拉四喜的时候,我把他拦住了,“这件事没有搞清楚之前,这个人不能赶出府。”
“福晋,奴才只听王爷的。”
我没有挡住后面发生的事。
拉瓦纳拉四喜出去的时候,她看着我竟然笑了一下,不过是胜利的笑,好像她在某件事上赢了我一样。
四喜从此就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只有在我想起苹喜的时候,我才会很偶然的想起她。我不知道被打掉孩子之后又挨了五十鞭子,然后被赶出北京的四喜有没有再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顺治十八年,夏(三)
“福晋,您没睡着?”黑夜里,从罗汉榻上传来苹喜的声音。
“没有。”我翻了一个身,“你怎么知道?”
“您过来过去都翻了好几个个了。”苹喜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清醒。
“你也没睡着?”我把脸转向外侧,往罗汉榻的方向看去,其实黑压压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夏天的晚上,本应该是月亮很好的,可是今天晚上一点儿月光都没有。而且天很闷。
“没有。”
“想事儿吗?”
“想,福晋,您书读得多,懂得也多,您说您要是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您会怎么样?”
“不知道,没什么感觉吧,王爷不是就有了那么多的福晋了吗,还有那个被他赶出去的四喜。”
“您要是没什么感觉为什么那天之后到现在都没好好吃东西,晚上还睡不着觉?您心里堵得慌,对吧?”
我没接话,她说的是事实,我这人就有这个毛病,那就是谁要是猜对了我的心思,即使我不愿意承认,我也不会狡辩。
她也隔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有件事想告诉您,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什么话?说吧,是不是决定嫁了,嫁妆什么的我这边给你备的也差不多了。”我把胳膊枕在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