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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关系必须处置好。
有一次,她出席一个酒会,带上他,只是为了把他介绍出去。周边人多是名流贤达,她一一应酬,他只在角落,冷冷扫视。一个红起来的明星,在那些人眼里是不含多少文化品质的,因而也受不到器重,如果他是女人,可能还能作为花瓶点缀。
她跟别人介绍起他,一律:“我们公司的艺人,千禾。请某某先生多加照拂啊。”对方的目光放在她雪白的胸脯,那边有一条名贵的钻石链子,顾盼间便有冷光拂入他眼内。他受人尊重,无非是因她。
她那天喝得多了,脸色泛青。想抽身走,兀自有人纠缠于她。他上去,夺掉她的酒杯,拉了她走。她踉踉跄跄,第一次那么失态。后来她跟他说,“你啊你真不懂事,他是谁不知道啊,要把你封杀轻而易举,我费了多少心思给你赔礼道歉。”她数说他的时候,嘴角是漾着笑的。
她提出婚姻后,他开始淡出娱乐界。淡得彻底。他的消遣是炒股。他玩数字很有天分,越玩越大,把赚的钱一笔笔投出去,钱生钱,到后来连致远的老板都要怵他几分。他后来觉得一个人要强大起来,被人尊重,要靠自己的能耐赚钱,而不是靠男色。他看到资本的力量,开始进入资本市场。
三年的协议完事,他悄然离开她。一个人去了西部。用资本作一些简单的并购整合的事情,在他来说,就像搭积木一样,借此遗忘一些事情。
这几年越玩越大,他已经养出了一只庞然的怪物,除了拼命去找钱,填充它的胃口,他已经无力控制。石桥整理收集制作
SEED是他的目标,吃掉它,他的那头怪兽至少可以安然一阵。
徐天蓝却出现了。这几年,她一直关注他,却未曾来找过他。他曾经以为她已经释然。原来她只是在积累挫败他的资本。
在直白的阳光下,他看到她的苍老,岁月毕竟掩不住,但是岁月在剥夺人的年轻后也会留下别的,比如说智慧、财富。因着此,会展现优雅。
她一直是优雅的,向他款款笑,“千禾,叫你的名字都有化石的感觉。”
他眼睛眯了下,心内有一丝裂纹。
她环视四周,“N系很风光,千禾也是个大人物了,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几乎没有人会想起你早几年拍过肥皂剧。相比你如今的成就,那过去真是不堪一提。”
“什么事?”他点燃一根烟,“录象带拿来了?还要要挟吗?”
她眼睛跳了跳,是一种痛,表现出来却是笑,“现在的千禾也不是当年的孩子,我给你带来别的见面礼。”
“什么?”
“忠告。”
轮到千禾笑,“让我听听忠在哪里?”
徐天蓝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可以急刹车了。”
“已经刹不住。我欠下钱,只有借了填充,资本市场原本不靠常理演进,我曾经有飞来横财,今后肯定也有转机。”
“比如说SEED。你以为它就是你的契机。”
“哪怕只是权宜,它可以让我挺一阵子,在这期间,我可以想办法。”
“你以为你能如愿?一个把别人当傻瓜的人自己才是傻瓜。”
徐天蓝走了。
不久后,她给他打过电话,在夜里,她让他听一首歌,来自他第一张专辑,她曾鄙薄过的如今却成了心头最爱。这是爱屋及乌,还是自私小心?我们最爱的东西,忍不住希望它在别人面前死掉。
她跟他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失去真心的人。可是遇到他,这句话不成立。
她说,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检视了这么多年,看到自己原来也有软弱。
“我还是以前那句话,我们结婚,去一个比禾溪还要安静的地方,过好余生。你的事,你不必想,我来处理。”
他挂下电话,没有任何回复。
徐天蓝也没有任何动静。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放手。所以哪怕跟华远进展顺利,他还是绷着一根弦,最后时刻,她还是出手了。
网球场上,他接了她的电话。她冷静地说:“我跟叶隽没有交情,我无条件支持他,只是为了你。你没觉出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他无言语。不是软弱,是屈辱。
她似乎预料他的反应,继续不紧不慢说:“千禾,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发迹,我握有你太多筹码,如果捅出去,不是公司破产的问题。——当然,你还可以反悔。”
他还在梦魇中。是继续麻木在其中还是以撕裂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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