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柳彦杰在他身后呵呵地笑。
他猜柳晨曦一定听见了。
第二天早上,雪是不下了,玻璃窗上结了不少冰花。许久不见的太阳从东边的云层里冒出来,映的人脸也都有些泛红。柳晨曦一早起床,洗掉毛巾,又洗了澡。是美娟伺候他换的衣服。梳洗完,柳晨曦没吃早饭就匆匆赶去育婴堂。
床也是那丫头整理。
柳彦杰始终在一旁看着。
家里有个不经事、不多话的小丫头使唤是很必要的,柳彦杰好心情地想。
“美娟,等会儿去把大少爷的睡袍洗了。”
柳彦杰打开窗,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怕连这样的描写都会被“锁”掉,所以另起了一章。
其实我觉得我写的没什么。
看得人也不多,应该不会被举报吧。
11
11、第七章上 。。。
第七章
道路两旁梧桐树上的雪已经融化得只剩很小的一团团,结晶似的,不再那么松软,在夜晚的灯光下偶尔会闪出细小的光。
柳晨曦还在回家的路上。他坚持国难之时万事节约,买的是三等票。在育婴堂帮忙的大多是租界里经济情况较好的年轻人。大家都非常朴素,不是骑车就是乘电车。大家愿意将省下的钱用来买药买奶糕。自从柳彦杰送去那两百张小床,育婴堂主任没少说要让柳晨曦回家多谢谢柳彦杰。
他不想面对柳彦杰。
虽说柳彦杰是柳晨曦的弟弟,但他俩从小感情一般,长大后的十年里更是没见过几次面。这次回上海不但为了医院的事情伤了感情,那晚的荒唐更使得柳晨曦一见到柳彦杰就感到难堪。所幸这些日子柳彦杰不知在外面着手什么买卖,两人一直没有机会碰面。
柳晨曦和往常一样,回到红屋时已经过了吃完饭的时间。一进门,看到厅里坐着柳彦杰,一副久等了的样子。
柳晨曦有五天没有见到他。
“吃完饭,跟我去沪西。”柳彦杰和柳晨曦说话,眼睛却专注着手上的申报。
“去干什么?”
“看你想看的。”
“华丹医院?”
“对。”
“你准备把它还给我?”
柳彦杰放下报纸。“只是去看看。”
柳晨曦一边吃饭一边想柳彦杰的话。柳彦杰是个精明人,不会轻易还出自己要的东西。柳晨曦知道,他一定又在盘算什么。
出门前,柳晨曦见柳彦杰取了把勃朗宁手枪。上海只是表面太平。租界内也常发生暗杀事件,沪西更是枪击、暗杀肆虐的地方。为了安全,柳彦杰加派了保镖。他很谨慎,柳晨曦想,今晚柳彦杰是认真的。
看到今天开车的是老胡,柳晨曦倒是没有想到。他的神情引起柳彦杰的注意。柳彦杰告诉他,虽然陈琦经常在自己身边,但只要得空就会去帮老胡的忙。陈琦相中了老胡的小女儿,准备明年和她结婚。
“陈琦要做老胡的上门女婿。”柳彦杰在柳晨曦耳边说。陈琦很早就没了父母,小时候跟着码头工人混饭吃,后来被对中年夫妇收做了儿子。养父母去世后,他靠自己本事进了柳家做事。老胡的小女儿有时会借着找老胡到柳家的佣人房坐坐,一来二去认识了陈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相好了。“老胡以后能有个盼头。”柳彦杰说。
车开出租界,很快驶入被上海民众称作歹土的沪西。
劳勃生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毫不逊色于租界中的静安寺路。沿街商铺自搭的生意蓬,挂满一长串高亮的电灯泡,在这些各式各样名字的小菜馆里同样食客满座。巷口一家挨一家招牌上写着“黄金屋”、“香艳楼”、“烟云窟”之类,名堂十足,都是些赌窝、妓院、鸦片馆,进出的人却是络绎不绝。招揽皮肉生意的(妓)女们穿着开衩极高的艳色旗袍,露出一大截白肉,或斜倚着电线杆,或靠在门柱前。她们抹着鲜红的唇膏和指甲油,手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从嘴里吐出一圈圈烟雾,不少还会主动将胸脯贴上去,诱惑着走过的路人。
人民抵死的战争只存在远方或停留在报纸上,沪西只生活着一群混混噩噩的人。
下了车,柳晨曦跟着前方的柳彦杰,走在灯光璀璨的劳勃生路上。远处巍然屹立的大自鸣钟,响起半时钟声,悠远又沉重。或许仅有它尚记得曾经的硝烟和抵抗。
到处是被老烟熏得昏黄的灯光,走过的人不无是麻木的表情,他们过着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