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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击一都可谓善用兵者。”李言瑾顿了顿,终下了决心道,“此事果然不妥。”
原以为刘浩会对这一番不再奇想天外的话赞同,岂料他却道:“殿下,上回您将兵书都烧了,又重写了一份。臣大概看过,那该算是草案罢?联缀现今情形写的。您何不将那些也烧了?”
“辛苦写的,为何要烧?”
“一来,若殿下选了攻回京的路子,那便无用了。二来,即便选的是打入西郅,明日进了军营见过真家伙,便定会觉得那东西写得无关痛痒,还得翻案。”
“您是让我再想想?”
“正是。”
夜深后,李言瑾和魏川冶一前一后地往客房走,两人都明白了刘浩那番人气相存的意思。
“老爷子是说,他是解禅人,你选什么他都辅佐到底?”
“我看他是在敲警钟,明日见了巴天磊,别一碗水端太平,到底他才是对面牢笼里一道关过的。”
兴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翌日一早,刚听说巴达人带人过来了,魏川冶便将李言瑾拖起来,拉拉扯扯地给他试了好几身衣裳。李言瑾撇撇嘴,心想又不是相媳妇,何必呢。魏川冶重手重脚地招呼完毕,这才拍拍他的背:“别黏黏糊糊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拿出气魄来。”
众人等在观门前,没一会儿便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听声音像是来了几十骑。稍近一些,却见远处黄沙漫天,大有倾巢而出的架势,此刻无风,若要卷起如此烟尘,非百骑不可。随行的侍卫不过震悚片刻,立马挡在李言瑾前摆好了身形。
“怎回事?”李言瑾问。
刘浩目视前方,与魏川冶换了个眼色:“听马声不过三十人,但这光景……恐怕有诈。”
“殿下,咱们先进观内躲一躲如何?”魏川冶问。
“不都一样么,先瞧瞧再说。”李言瑾道,皱起了眉。
巴天磊一骑当先地奔走至光天观前,只见他身着千金铁甲,腰挂红缨宝剑,虎目虬髯显得意气昂扬。在三丈开外的地方,此人左手按住马鞍,上身抬高,右腿一扫挥至左侧,不光顺势从马背上落下来,还两手抱拳单膝着地,对李言瑾行了个大礼。而那匹枣红骏马朝前冲了两步,乖乖停住。
此时后行诸人也到了跟前,尘土飞扬,三十骑仍却是三十骑。
跟着的,是一个防御使和一个观察使,见李言瑾等人面带疑色,均是微微一笑并未解惑。
李言瑾扫了眼他们的马,随即也笑道:“巴大人,这法子真好。”
原来每匹马身上都绑着绳子,拖着三四根车轴长短的铁器,背后有槽口,有些像乡间翻地用的东西,上头却是杂乱捆了好些结实树枝。李言瑾实在说不出那是什么,但也明白了烟尘从何而来了。
“主意是好,却不是臣想出来的。”巴天磊也不邀功,沉厚地笑道。
“那是谁?”李言瑾好奇地打量了一圈人。
“是太子少保元大人。”
返营的路上,李言瑾和巴天磊骑马并行,顺带听了不少事。原来李言瑾他们刚离京,巴天磊便收到元翊飞鸽传书一份,不过是尽礼数交代了些事宜,言辞中却颇得见地。巴天磊因回书一封,考了些心得。好比此时敌我势均力敌,要如何立于不败?我国纷乱他国团结,要如何俘取人心?
没几日,元翊的信便送到了。
元翊说要立于不败之地,我军需数倍于敌。然战术亦称诡道,可虚可实,如若能让敌人闻风丧胆,虚为实。而后举出那让百万军翻倍的方法做例,最后又说,雕虫小技也是万端变化,要因时制宜地更改其谋略,比如雨霁天晴或干地之上,则属按图索骥了。
“起先臣以为元大人没上过战场,多少考虑不周,今日试了试,竟见了效果。”巴天磊来时,见几层护卫将李言瑾里里外外围起来的情形,当真吃惊不小。
“的确,稍有经验的人定能听出马匹数量。但也正因此才会举棋不定,比起确信敌人是己方数倍来,更能混淆视听,这里头又有虚实相随。”李言瑾叹道。想来那人又扭扭捏捏地假他人之手来提点自己,回去了得犒劳他一下。
“哈哈,听说元大人绝代风华,乃十年难遇之英才,经此一回真想好好与他叙上一叙。”
李言瑾完全忘了魏川冶告诫过要端正威严,骄傲地笑道:“岂止十年!”
巴天磊先是一笑,忽然又面色稍显凝重道:“但愿平安无事才好。”
“平安无事?”李言瑾坐在马背上,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