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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雁夜已经痛苦到连嚎叫都做不到了,即使已经陷入狂乱,身体的本能也在这一刻保护了他,眼睛一翻就完全昏迷了过去。
“……这样,就可以了吧?”
宗纯让开位置,将掉在地上那手臂上的令咒展现给两人看。
如果只是想要让雁夜退出圣杯战争,这样已经足够,虽然也有言峰绮礼这样原Servant回归圣杯后与新Servant订立契约的例子,但谁都不认为这样状态的间桐雁夜能够做到这一点。
(!……怎么可能!)
一直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的言峰绮礼终于第一次皱起了眉,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男孩刚刚做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当然不是指他心狠到能够斩下同伴的手臂,而是一个男孩可以斩断成年人手臂这件事本身。
战斗如同呼吸一般堪称本能的代行者十分清楚,人类的骨骼是十分坚硬的,就算是已经到达了宝具级别的名剑杜兰达尔,一个普通成年男子想要用它如此轻易地斩下另一个人的手臂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说,虽然是单手剑,但杜兰达尔本身的重量也超过十公斤,这根本不是普通孩子能够举起来的重量。
虽然偶尔也有报道,人在危急时刻可以爆发出极大的潜力,然而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之下了——母亲搬动半吨重的汽车救下孩子这样的例子,大多是发生在关系十分亲密的家人遇到危急的时候,根本不符合此时的情况。
但是,面前这个男孩却做到了。
他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十分坦然地继续提着剑。
而言峰绮礼也可以感觉得到,男孩并没有使用魔力或者神言之类的外道之力强化自身的迹象。
正是因为如此,面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令言峰绮礼有些失神。
站在一边的Archer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加大。
“……很好,杂种,我允许你带着那个垃圾消失在王面前。那把剑就作为你娱乐了王的赏赐吧!”
尽管心中仍旧存有疑虑,但既然吉尔伽美什已经发话,绮礼也不打算反对或者使用咒令。
老师时臣的前车之鉴还在面前,用咒令违逆Archer的话,两人刚刚构建成立的合作关系也会立刻崩溃。
最终,绮礼只能皱着眉,看着男孩和带着雁夜的触手怪消失在教堂之中。
☆、第二十八章
对于高野宗纯来说;圣杯战争结束前的最后一天,是在非常平静的氛围中度过的。
失去了令咒的雁夜代表着间桐家彻底退出了第四次圣杯战争;过量失血让他原本就十分破败的身体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
这种时候反而是他身体中的刻印虫救了他;因为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床,虫子们自动自发地主动修复起雁夜的身体机能,最终保持在一个水平很低却不至于死掉的境地。
作为代价;雁夜体内的魔术回路被啃噬殆尽;这么一来,即使有刻印虫的帮助,他也因为没有魔术回路而无法使用魔术了,更无法作为Master继续战斗。
醒来之后的雁夜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虽然失去右手;不过相对地;左半边身体的机能反倒是恢复了大半——雁夜左半边的身体之所以会失去作用,原本就是因为他全力抵抗虫子,将虫子尽力压制在左半边身体中的缘故,可惜左眼的视力还是废了,而且输掉圣杯战之后,跟脏砚的交换条件自然也不成立了。
除了身体的变化,他心理状态好像回到了最初,回到了还没有重返间桐家接受刻印虫改造之前的状态,他可以非常温和地笑着,条理分明地与人对话——不过宗纯知道这只是假象,崩溃过一次的心没有那么容易被治愈。
而之后的谈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远坂时臣,这个人的存在被完全从雁夜的认知中抹去了。
他好像认为打从一开始跟禅城葵结婚的人就是自己,樱和凛的父亲当然也是自己,凛是因为间桐多了一个继承人而送去过继到远坂家的,而禅城葵则在昨天因为卷入圣杯战而被“什么人”杀死了……奇怪的是,他一边表现得很爱葵的样子,一边却完全没有追究凶手是谁、为葵报仇的打算。
总之,就是以自己的角度和希望,将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全部重新解释了一遍。
“……不过我真的很惊讶,对于你会救他这件事。”
虽然这么说,宗纯的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