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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会让车子碾坏了吗?!”在婆娑的柳树下,一顶可爱的白色的小帽子孤零零地丢在那儿。松井从车里出来,拿起了帽子,忽地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帽子底子飞走了。
啊,是只白蝴蝶。松井赶忙挥着帽子去扑,可蝴蝶飘飘摇摇,越飞越高,看着看着飞进树荫里去了。唔,原来是故意放在这里的呀。帽子里边,红丝线绣着:竹山幼儿园,竹野丈雄。松井拿着帽子,呼哧呼哧喘着气。一位胖胖的警察奇怪地看着他走过去了。
要是看到好不容易抓来的蝴蝶飞走了,这个孩子该有多失望呀。
忽然,正在踌躇的松井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到车子里。
他从司机座位边拿出那只夏柑。你看它金黄金黄,真像是那温暖的阳光染成的,好漂亮的颜色哟。一阵诱人的香气,随风散了开来。
松井把夏柑用帽子盖上,怕风刮跑,又压上块石头。
刚回到车里,一个梳短发的小姑娘“咯噔”一声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我迷路了。我走啊走啊,可哪里都是四四方方的房子……”。听声音就知道这孩子是累坏了。
“行啊“嗯—嗯—有没有一条路边有很多菜花的街呀?”“有,那是菜花桥。”
车子刚发动,远远的听到有一个活泼的男孩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近。
“就在那个帽子下边。妈妈,真的,真的有一只蝴蝶呀!”一个男孩子拿着一只崭新的青色的捕虫网,拉着还穿着围裙的妈妈的手,一跳一蹦的过来了。
“我去揭开帽子,你用这个网子去扑。哎,怎么有块石头压着?”后边座位上的女孩,因为车子刚开出一点,着急地说:“快点啊,叔叔,请您快点开吧!”松井赶忙踩下油门,路旁的柳树眼看着往身后溜去了。他扶着方向盘,心里却在想着:那位妈妈紧张地张着网,那男孩子小心翼翼地揭开帽子——该是多么吃惊。松井似乎看见了男孩张着大嘴的样子。
想不到吧,怎么会变魔术似的变出个夏柑来。不管怎么说,这是蝴蝶变的……。
他不由得“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啊?!”松井慌了一下神,反光镜里看不见那个小姑娘了。回身一看,人没了。
松井停下车,朝窗外看去。
这是一小块草坪,后边是一个不大的住宅区。数也数不清的白蝴蝶在飞来飞去。一片绿油油的三叶草,亲着开着小黄花的蒲公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其中。松井出神地看着那草坪上空翩翩起舞的蝴蝶,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干得不错。”
“是挺不错的。”
“干得真漂亮。”
“是棒极了!”忽地一下,这声音像是碎了的肥皂泡一样,小的小的听不见了。只是车中还留着那夏柑淡淡的香味。
学话儿子:“今天,老师教我们说‘是的,先生’和‘不,先生’。”
父亲:“你学会了吗?”儿子:“不,先生。”
父亲:“将爸爸不能叫先生。”
儿子:“是的,先生。”
办刊二三事
郑元绪
一1981年初,经过紧张而短促的筹备,《读者文摘》就要面世了,心中总有些忐忑不安。原计划3月出版的,因为抽换了一些文章,拖至4月才出版。出版前,将一页页清样订在一起,不停地翻来翻去,就像即将分娩的母亲,猜测着自己的婴儿如何模样,来到世上会不会遭到冷遇。当时的编辑就只有胡亚权同我二人。对于编杂志都是初次尝试,“雄心壮志”虽是不小,却没有经验。我问老胡:你看这样装订出来,像一本杂志吗?老胡倒似乎胸有成竹:像,装上封面,三边一裁就像了!创刊号终于出刊了。封面很漂亮!红红的颜色,向往着未来的少女,给人带来一阵喜悦。我抚摸着每一页,端详着一篇篇变成了铅字、又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的文章,心里仍旧不踏实:读者会承认她吗?会喜欢她吗?要知道,审视她的,将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要赢得他们的信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10年后的今天,形势已大为改观。创刊号只征订了一万五千册;而眼下已拥有200多万订户、上千万读者,简直沐浴在读者的海洋中了。但我自创刊时染上的心病竟无从“医治”,每一期杂志出刊时,总有一种不安,不知这用心编出的几十篇文字,能否有几篇得到读者的认可?不知渗透在字里行间的意味,能否引起读者的感受和会心?每次接到工厂送来的签发样刊,都小心翼翼地浏览一遍,企图体验一次普通读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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