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页)
也觉得这么用来卷烟有辱斯文?”
余敬惜甩甩晕沉沉的头:“纸本就是个使用的物件,或书或画赋予它意义内涵的是文字和艺术,纸只是个承载品而已。”
“倒不是个迂腐的。”常侍郎吐出一口青烟:“我现在相信皱纸是出自你手。”
“从纸榜会之后我时常在想,你为什么会公布出纸药?”常侍郎低咳一声继续说道:“工部这些年,我见多了大家世族为了一些新的技术使尽手段,每一个新的技术就意味着无数财富,纸药,仓家的皱纸,豆芽和蒜黄,积淤屯田,你这个人很奇怪,好像你并不在乎这些。”
余敬惜认真的看着后院蹲在雪地里洗碗的一个中年男人,天很冷她能想象木盆里的水有多么的刺骨,男人洗的很小心,当手变得麻木时就合拢搓一搓,不让僵硬的关节影响自己拿油腻的碗,摔碎一只今天的工钱怕是还不够赔偿。
“我在乎。”余敬惜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看着:“如果那个用冰水洗碗的男人是大人的亲人,大人会有什么感想?”
常侍郎愣了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也许大人会想,我要更加努力的保护自己的地位和财产,不让自家的男人有一天蹲在雪地里洗碗。”
“这么想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余敬惜点头:“但我看到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可以用什么方法让他洗碗的时候能更便捷舒适些?”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在用冰水洗碗,就算这个男人家里有女人争气改变了他的境况,同样会有新的男人接替他继续洗碗。劳动不可耻,人类通过不断的改进工具,来提升自我的生活品质,可耻的是想要独占这种改变,为了不让人得到它甚至不惜将它毁去。”
“斗争只是手段,生活才是根本。”余敬惜转头:“没有什么是永盛不衰的,我能做的就是尽力营造一个好的大环境,让我的亲人就算有一日落魄,也能生活得容易些。”
“好像、、有道理。”
雅间的门呼得被拉开,一个工部的小官探出头来,看到常侍郎便急声招呼:“大人,大人,不好啦。”
还未细问,接二连三的有雅间的门被打开,有人奔出来疾呼:“失火啦!”
接着有男人尖细的叫喊传来。
蹬蹬下楼的小二姐看着骚乱的人群忙挥臂大喊:“不是这里失火,大家别慌。”
“东北方向,那边失火啦。”又一个女人跑出来喊道。
东北?东北是贵族区,入宛、兴宁、永嘉都住着皇亲国戚。
“大人,不是住坊。”那小官拖着哭腔:“好像是大宁宫。”
常侍郎唬的疾步冲到窗边,余敬惜紧跟在后面,大街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大家神色惶恐的看着远处,冬日昏暗的天空被映出一片橘色。
“是大宁宫,那边是礼部。”常侍郎声调也便的紧张,大宁宫和兴庆宫一左一右紧靠皇城,是六部集中办公的地方。
“还好不是兴庆宫。”一边的一个小官小声的庆幸,兴庆宫才是工部办公的地方。
“胡言些什么?”常侍郎厉声呵斥:“还不同本官一起前去救火。”
“礼部?”余敬惜喃喃道,突得脸色一变揪住身边的一个女人大声问道:“天书院是不是也在那边?”
那女人被吓一跳:“、、是,天书院在礼部后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异笺
寒冷的风被呛灌到肺里引起窒息般的剧痛,这个不知道哪家官员的马车今日新换了套马的缰绳,熟过的皮缰还有些坚硬的边刺,此时将她手心手背都划拉出细密的伤口。
洛阳城中不能纵马,便是衡江公主平日小跑也有所收敛,此时一匹小马拉着的小棚车在青石街道上拖拽出刺耳的声响,洛阳百姓倒是很有经验,看热闹归看热闹,但都自觉离开中间的主道,王城失火有水龙司的马车要跑自然不敢耽搁,余敬惜借着便利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奔大宁宫而去。
最终超速的马车被拦在了三条街外,手持长矛的军娘将余敬惜连同看热闹的人群挡在街口,便是离这么远已经有隐隐热浪传来,看着夜色中妖异跳动的火苗,她的心也像被放在火上烧灼一般,将怀中的官印递上去,片刻一个侍卫头领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
“失火的可是天书院?”她口干舌燥。
“是,不过、、”后面的话听不清楚,余敬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
“有没有伤到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