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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如果这一箭落在自己的脸上……”维克多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这时候,骑士们已经完成了加速。他们的骑枪全都放了下来,在兽人胸腹与小腿高度微微摆动。骑士们封住了兽人所有的闪躲路线,也完全不再畏惧那可能发起的骑枪投掷。一个骑士倒下了,会有后来者跟上。哪怕折损一半的人手,他们也要将这只已经狂暴的狂暴兽人杀死在这里。
骑士们或许认不出一只狂暴兽人狂暴的迹象,但他们都听过那些从北方前线退下来的精英的讲述。这种长满了鳞片的兽人平时只是难对付的敌人,一旦狂暴起来,便是一架杀戮的机器,不可阻挡。即使是床弩射中他们的身体,也会失去几乎一半的力道。原本能钉穿整只兽人的长枪一般的弩矢仅仅能够破防,投石机偶尔砸中目标时,也只能让它们倒在地上晕上一会儿。
在边境,选民与神恩者会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闯入敌阵,拯救世界。但在佛罗伦蒂诺……
所以,他们一定要阻止怪物的肆虐。
“禁卫军!”中间的骑士高声喊道。
“牺牲即是荣耀!”众人应和道,策动胯下战马,加速到了极致。(注一)
狂暴兽人的视线被马蹄声吸引过去,不再恶狠狠地盯着维克多的方向。它瞥了一眼落在一旁的骑枪,咧开嘴,露出一嘴尖牙,仿佛是在笑。维克多偷偷探出脑袋,只见骑兵越来越近,眨眼间那些骑枪就要撞上兽人的身子。再看那兽人,只见……
维克多的眼睛只捕捉到一个模糊的灰影,隐隐能看到那怪物一跃而起,然后出现在骑兵阵型最后一排的一名靠中间的侍从身前,猛地将对方扑倒下马。那侍从立时便死于喉骨断裂与颅骨骨折——后者是撞在地上的结果。狂暴兽人动作流畅,从那侍从的腰间抽出一柄一整只手臂那么长的钉头锤,抡圆了手臂朝着那些还在冲锋的骑兵们掷去。钉头锤在这种高速下几乎划不出优美的投掷武器的曲线,它就像一块大个的石块一样沿着一条近乎笔直的抛物线打中了另一名侍从的背脊,将他也打落下马,口吐鲜血。
“该死该死该死。”维克多喃喃自语。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再次抽出一支箭来,搭上弓弦。他拉满了长弓,凝神静气,一双鹰眼死死盯住再次跳入骑兵队列的狂暴兽人。他没有射箭,他在等待机会。这机会不仅是兽人将眼睛露出来的那一瞬间,也是那兽人无心躲闪的瞬间。
一个需要用近战者的鲜血堆出的瞬间。
狂暴兽人还在不停地移动着,出乎意料的高速。维克多的箭簇随着对方的移动而变动方向,引而不发。一条又一条曾经高贵而受人敬仰的生命死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像是被小孩子踩死的蚂蚁一样。这一战过后,不知又有多少妇人与少女要伤心一阵,也许还有平民家的痴情女子,犹自在梦中遇见自己那已经惨死的心上人。骑士们见策马冲锋已经无济于事,又见那怪物在自己队列中肆虐,便纷纷抛下了累赘的骑枪,从腰间拔出各种单手的兵器。有些是钉头锤,有些是长剑,都是用顺了手的厮杀兵刃。
“禁卫军!”之前带头的那名骑士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牺牲即使荣耀!”
说着,一按马鞍,便跃下马来。他并未拔出腰间的武器,而是从马鞍的侧边顺手抽出一柄近一人高的巨剑。这剑在黑夜中反射着微光,宽刃薄脊,近乎扁平。
“以阿丽亚托斯家族的名义!”骑士高声呐喊着,举着长剑冲向与自家士兵缠斗在一起的狂暴兽人,“迪尔在上!污秽的邪物,滚回深渊去吧!”
他手中的巨剑突然就散发出丝丝柔和的白光,一看便是当年神恩者先祖留下的遗物。所有骑士与侍从都下了马,几名侍从正围在狂暴兽人边上,仗着盾牌的质量硬挺着狂暴兽人一对肉掌的攻击,偶尔冒险刺出一剑或是挥出一锤,都无济于事。此时听闻自家主将这般怒吼,便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骤然顶上前,用盾牌死死卡住狂暴兽人的身位。这卡位只持续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当狂暴兽人大张着嘴巴嘶嘶声不绝地将身旁的侍从用力推开的时候,那柄巨剑也已经斩上了它的肩膀。
狂暴兽人仿佛被重锤砸中一般,猛地弯曲了一下膝盖。巨剑的剑刃就搁在它的右肩,靠近脖子的位置。白色的光芒破开了笼罩怪物全身的灰色雾气,让怪物周身的灰雾都收敛了一些,将巨剑送到了怪物的身旁。
但也仅此而已。
“这……”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维克多,除了兽人——或许它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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