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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叶晓浑身战栗,握在手上的包子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滚到了一边。可是叶晓再也无心去顾念这些包子,只记得要紧紧地抱住他。
风雨终究还是来临了,砸落在两人的身上,顷刻间便淋湿了大片衣衫。叶晓抱着叶涛,手指紧紧抓着他肩上的衣服,直到指甲嵌进了自己的肉里,也没能感受到疼。雨水毫不留情地挥向了两人,寒意比刚才更加浓烈了些许,只是叶晓却已不知寒之滋味,反而脱下了自己唯一的一件短褐披在了叶涛的身上。
当叶母看见已然没有了气息的叶涛时,整个人便像疯了一般,扑到了儿子的身上,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反倒让叶晓恢复了神志。
“娘,哥哥已去,您也顾着自己身体。”叶晓扶着叶母。
“是啊,莫要哭伤了身子,这家还得您撑着呢不是?”黎姑姑也上前安慰道。
这黎姑姑本名黎月,算得上是叶家的旧识,和叶母的关系也极为相熟。早些年当了宫女,这些年下来,便成了宫里的姑姑,今儿本是趁着出宫办事的机会,便到了叶家小聚,没想到竟会遇上这等丧事,倒叫她也是一阵意外。
叶母算是哭了停当,脸上还是悲悲凄凄的样子,看了让人好不叹息。
“涛儿虽说是净身进了宫,到底还是我的儿子,从小到大,本也见不着他几回,现下见着了,却是……”叶母一阵饮泣,又是说不出话来。
叶母说起来也不容易,本来家里虽穷但还能安生,叶父凭着自己的手艺给全家图个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在她生下第三个儿子叶哲才没多久,叶父就突然因病离世,留下这孤儿寡母的,生计委实困顿。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叶母便拉着长子叶涛进了宫,当了太监,也算少了一份负担。叶涛进了宫后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银子,日子也算能挺过来了。可是,叶母实在是想不到,这日子才稳当了没多久,叶涛竟然就这样撒手西去,这能不让她叫苦么?
对叶晓来说,哥哥其实很可怜。进宫时他才只有六岁,从小离家对他来说已经是够受罪的事了,就像是一把刀子割在他的身上,那可是骨肉分离的苦楚。可他现在又被人来了一刀,只是这一刀却是致命的。想着以前哥哥对家里人的好,叶晓的心里便觉得酸酸的。
“今儿早晨我出门时还见着他,说是要出宫办事,那时他还很乐呵地告诉我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被派出宫,我还提醒他若有机会可以回家去看看。可是,谁知道这人是回家了,可就不是个活了的。唉,这一眨眼人就这么没了,真是……”黎姑姑抹了泪。
“这往后,咱们家可怎么办?谁还能往家里送银子?”叶母眼神呆滞,望着躺在炕上毫无声息的叶涛。
黎姑姑眉头一跳,叶母的话让她心头微有不适。
“娘,我已经长大了,我能出去干活赚钱的。”叶晓连忙表态。
叶母仍然显得极为沮丧,摇摇头,叹道:“就你这每天帮人在店里擦擦桌子洗几个碗的,能赚几个银子,能和涛儿比吗?”
叶晓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那不也算得上是银子嘛。”
叶母看起来极为烦恼,胳膊肘搭在桌边撑着脑袋,不断地抚着额头。在她看来,现在家里的生计才是头等大事。
“难不成,也让我进宫不成?”叶晓低着头喃喃自语。
“你怎么成,你又不是……”叶母挥了挥手,脑袋直摇。可是,才过了一会儿工夫,叶母突然眼前一亮,对着叶晓便是上下打量了一翻,又看了看炕上的叶涛,不由惊喜道,“我怎么就没瞧出,你们俩长得是一模一样呢?”
“那是因为我和哥哥本就是双生子嘛。”叶晓好心地提醒她。
“这就是了。你呀,替你哥哥回宫,保准没有人能认出来。”看到叶母兴高采烈的样子,叶晓倒是吓了一大跳。
叶母的话同样也把黎姑姑给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千万不可有这样的念想。这宫里是吃皮不吐骨头的地方,涛儿的死或许就和宫里有关,可不能再把晓晓也葬送了去。”
叶母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反而站起身拉起叶晓的胳膊,转着身子好一番打量。叶晓低头看着自己,穿着上和平日无异,可被娘用这样异常的眼光这么瞧着,反倒让人起了一身的不自然。
“那你可别小看我们晓晓,他可比涛儿要机灵多了,说不定这一趟进宫还能帮着查出点他哥哥的死因。再说,涛儿凭白无故不在宫里当差了,宫里头的人还得犯嘀咕呢。最重要的是,咱们家靠着他每月捎回的这些银子过活,那可是少不得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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