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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球的那个控球后卫——也就是赵真颜的师兄也望向这边,走了过来。她无地自容,只听到师兄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赵真颜低着头老实回答:“赵真颜。”
“真颜。”他念了一遍,“好名字。”
师兄也大方地说了自己的名字——陈惟是。赵真颜听过这个文绉绉的名字,在系里也算一号人物,是辩论队、篮球队的主力。
陈惟是在辩论队学到的要诀是:直截了当,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所以他对真颜说:“还剩3场比赛,你一定要过来看。你今天也看到了,你来了我才能投进去。”
对方班上的女生们都在哄笑,“惟是,不带这么哄小师妹的!”
“你要肉麻也挑个没人的地方。”
赵真颜班上的“拉拉队员”们见她获得青睐,比自己获得青睐还高兴,纷纷改旗易帜,投奔敌方怀抱,表态说:“来!她当然来!我们也都来看,我们都当你的粉丝。”
每个女生都有虚荣,赵真颜有些诚惶诚恐。
最后一场球比完,冠军卫冕成功。师兄没有去参加班上的庆功宴,而是领着她一起到上弦场,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走。他忽然停下来,对她说:“真颜,当我女朋友吧。”
当时漫天云霞,海风向他们涌过来,赵真颜忽然记起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在球场,也是黄昏,也是有风的天气。有人曾拢了拢她的头发,轻轻地吻了她。那个人可没有邀请她当女朋友,反倒离经叛道地架着她去“私奔”,末了还要怪她没有诚意。他有诚意吧,可连等到她醒过来都不愿意,兀自走了。
现在的赵真颜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手足无措的女孩,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
赵真颜心里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解恨。
赵真颜人生里所有的重大改变,都由颜昇带来——
以前她以为自己会去歌舞团,或者去艺校,可他说,你得考大学。
以前她的作文写得那个差,连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可现在她居然能考进学校的校报编辑部。
是不是人一旦有了心事,心思都细腻起来,下笔如有神?那么她不要再有心事了,不要变得更敏感,她没有去校报编辑部,而是选择了学校的艺术团,老老实实地继续跳舞。
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陈惟是,我的第二个男朋友。他不是我亲戚,不会有家长来检查我的处女膜;他不是我中学同学,不会喊我“小龙女”。他打控球后卫,和你一样的位置,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在一起的。反正,我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走就走吧。
第一部分 第31节:孔雀东南飞,并不曾徘徊(9)
你走——就走吧。
赵真颜的大学校园恋情像所有人一样,从一起去公教、一起去食堂开始了。
陈惟是自己那样出色,对她的要求也高。他慢慢地就开始说:“真颜,你穿绿的好看,不要总穿紫色。”
“其他人都带了女朋友,你不去我多没面子。”
“才讲了20分钟电话,你就嫌长了”
“蹦迪是个人都会,你别总那么端着。”
喧闹的迪厅让赵真颜异常胸闷——看着那些在一明一暗的射灯下乱抖的人,她就难受。当陈惟是又一次想让她去舞池的时候,她试图以大于噪音分贝的声音让他听清楚,“我真的不会蹦迪,我就是不会。”DJ偏偏在这个时候让音乐停下来,周围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她的“就是不会”的喊声。陈惟是既难堪,又不知所措。
赵真颜曾经和范园园讨论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两人待在一起那么难受?从前她和袁阳还是挺开心的啊没有恋爱经验的园园却是个理论专家,她说:“反正大学的恋爱都没什么结果的,无非就是图一个心情愉悦,你都不愉悦了你谈个鬼啊。你看我多自在。”她当然自在,她天天旷课躺在床上看各种小说,不然就是去机房上网聊天,昨天才刚去换了一副深度眼镜。到了接近期末考的时候,赵真颜的不愉悦上升到了极致。
为了奖学金,赵真颜已习惯在公教熄灯后再离开。这一晚,灯在11点准时熄灭,公教只剩他俩。她收拾好东西,尾随着陈惟是走到门口。陈惟是忽然转身面对她,两个人几乎撞上。
月光落在她脸上;她看见他贴过来,似乎准备借机完成恋人间的“一垒打”——接吻。
赵真颜本能地抗拒,拿起手中的书挡在他俩之间。
陈惟是好不尴尬,“你为什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