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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麻袋红花就搬进了院子,定南侯夫人也缓过来了,一听怀清说有救,立马定了定神,把怀清的来历跟妹夫略说了说。
赫连鸿心里仍不信怀清能救活妻子,明明刚才他亲眼所见,妻子咽了气,王泰丰也说脉无生机,怎还能活过来,心里却也存了一丝希望,毕竟夫妻多年,若这么去了,叫他情何以堪,故此,叫底下人都听怀清的吩咐。
怀清让在院子里架上大锅,下填炭火,放了红花下去煮沸,以三大木桶盛了热汤抬进产房,又叫取窗格敷于其上,两个婆子再把产妇放在窗格上,以红花的热气熏蒸,待汤的温度下来,就让人从院中再取热汤更换。
如此约一刻钟时候,忽听旁边的婆子惊呼:“动了,动了,夫人的指头动了,老奴刚瞧得真真儿的,夫人活了,活了……”
怀清伸手号了号脉,叫继续熬红花,更换热汤,一直折腾到天大亮,产妇方嗯一声苏醒过来,怀清上前再号脉,血气运行,脉现生机,不禁松了口气,叫人把产妇抬回床上收拾,这一番折腾,只觉头晕目眩,勉强出了产房,却一跤栽在了地上。
甘草吓坏了:“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赫连鸿急忙让婆子把怀清扶到榻上,王泰丰上前瞧了瞧脉道:“不妨事,只是力竭所致,想那红花最是活血,她一个小姑娘家在里头待了一晚上,自然受不得,寻个屋子让她睡会儿便好。”赫连鸿忙叫人扶怀清去客居休息。
怀清这一觉睡到晌午方醒过来,一睁开眼看了看陌生的房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蹭一下坐了起来,甘草一见她醒了,急忙道:“姑娘可吓死奴婢了,好好的给人看病呢,一出门就栽倒不省人事了。”
怀清知道就是这个结果,那红花最是行血,自己在那屋里用药气熏蒸了半宿,不晕才是怪事。
刚下地,昨儿在床前大哭的那个婆子走了进来,身后带着几个丫头,端着水盆巾帕等盥洗用具,一进来就道:“姑娘醒了,姑娘辛苦,还不伺候姑娘梳洗。”
后头丫头应一声上前,甘草搅了帕子让怀清擦脸,又把头发重新梳了,那婆子捧了一套簇新的衣裳道:“姑娘的衣裳用那红花汤熏了半宿,着实穿不得了,现做衣裳恐来不及,好在姑娘的身量跟我们府上的二姑娘差不多少,便寻了二姑娘没上身的衣裳,怀清姑娘好歹先换了吧。”
怀清低头看了看自己,外头的衣裳早给甘草脱了,今儿早上出产房的时候,已经湿的透透,便寻回来,一身药气也没法儿穿了,只得接过婆子手里的衣裳穿在身上。
怀清绝少穿鲜艳的颜色,一个是不喜欢,另一个是觉得太扎眼,这一身却是最艳的大红,料子估计是贡上的,柔滑轻软,穿在身上很是舒服。
那婆子看着她,略愣了一会儿道:“这样的颜色真配姑娘呢。”
怀清道:“有劳妈妈了。”叫甘草把自己的斗篷拿来,披在身上方问:“你们家夫人如何了?”
那婆子道:“亏了怀清姑娘妙手回春,我们夫人好多了呢。”怀清道:“夫人既然好了,在下也该告辞了,昨儿半夜出来此时未归,老太君还不知怎么担心呢。”
那婆子忙道:“怀清姑娘且慢行一步,小公爷一早吩咐下了,若姑娘醒来,无论如何请姑娘给我们夫人瞧瞧脉,再开几服调养身子的方子。”
怀清道:“夫人并无其他病症,只是生产时,闭住了血气,一时血气不畅,以至气息皆无,如今血闷之症已解,便再无大碍了,至于调养,王太医这位国手的调养之方,不知比在下强了多少,何用在下多此一举,这就告辞了。”说着略欠了欠身子。
那婆子无法儿,只得亲送她出去,方回转,进了内堂,赫连鸿不见怀清便问:“怎不见张姑娘?”
婆子扫了眼旁边的王泰丰道:“张姑娘说夫人血闷之症既解,便无大碍了,至于调养身子,王太医的调养之方比她的强,恐老太君担心,便先回叶府了。”
赫连倒是一愣,心说,真别小瞧了这个丫头,竟如此通人情世故,明明人是她救活的,却把功劳都推了,轻飘飘一句话也让王泰丰下了台,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小人精啊。
想到此,不禁看向王泰丰:“难为她小小年纪做事如此周到,那就有劳王太医了。”
王泰丰却不知想什么,一直发着愣,直到赫连鸿又说了一遍,方回过神来道:“下官当尽力而为。”
怀 清从护国公府回来,先到老太君跟前把昨儿的事儿说了一遍,老太君叹道:“人人都羡深宅侯府,却不知身在深宅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