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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收束乱军而退,马岱又占了榆次。佟冲连扎三次,皆在半途被马岱冲倒。
安宁随后赶到,默察许久,唤佟冲道:“可用沙土在潇水北筑城。”佟冲道:“马岱骑兵冲击力如此之强,虽砖石坚土尚不能拒之,沙土如何济事?”安宁笑道:“沙土累积,马岱必然耻笑,不至半途来攻。某少年曾学混凝土之术,虽此刻不能用之,亦另有计较。”佟冲道:“虽是如此,为何又选背水之处,岂非自决?”安宁道:“某正欲自置死地,教马岱不得中途捣乱。”佟冲十数年来,将安宁奉作神明,虽不明其意,仍是依法为之,安宁两军左右防护。马岱于城头望见,果然大笑道:“安宁小儿,只求速成,沙土筑城,济得甚事!待汝完毕,一并冲倒,教汝仍是空费军力,百忙一场,岂不快哉?”各将皆笑道:“安宁城池造毕,必迁入其中,吾军终入,其数万士卒,没于冰水矣!”于是静待城中,只待安宁将军中辎重,迁入沙城。
当晚安宁指挥军士垒起沙堤,将灌木交扎成网,穿插其中,深嵌地下,趁夜泼水,寒风凛冽,将沙土冻住,果然有如后世混凝土之状。一夜之间,沙城早就。马岱在城头大惊,疑有神助,遂领一军出城试探。那沙城壁坚墙硬,枪矛刺处,只有淡淡白印,折断无数兵刃,难损分毫。安宁呼喝一声,领军杀出城门,逢人便砍,遇马便诛,马岱之军,交相践踏,只得败走。
安宁夺得战马无数,重回沙城坚守。马岱败回晋阳大寨,马超闻得兄弟哭诉,心下大怒,领一军前来交战。这正是:江南双杰方赛毕,漠北两雄又相争。毕竟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一回 马剽骑威震三军 安征西巧擒两将
却说安宁筑起冰城,大败马岱,马超闻得,早已大怒,自领标枪队前来搦战,安宁急登楼观看,但见马超之军排成方阵,皆执长标,各顶藤牌,整整齐齐,错落有致,马岱在左,马休在右,领两队重甲铁骑掩护,缓缓而来。一将纵马当先,银盔银甲,身着素袍,狮头猿臂,虎背狼腰,座下白龙马,手执残云枪,奔驰在银妆素裹之间,正是威震诸胡的神威大将军马超马孟起。莽苍之间,一片雪白,马超隐身其间,从天际踏雪奔来,隐隐然似乎已经天人合一。
安宁募地里感到杀气扑面,心下暗叹:“当世之间有如此杀气而不自知者,唯马超一人也。”当下引众骑出城,两军对阵,马超猛然睁眼,但见对阵那将,豹头环眼,有若张飞,只少了三分儒雅之气,手中点钢矛,座下乌骓马,亦与张飞一般无二,却多了一分沧桑之情,不觉心下暗动:“他也是寂寞中人!”眼前似乎又想起十年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马休浑身是血,自洛阳逃回,哭告父亲被诛。冀城门外,兄妹妻儿,家小凡二百余口,皆被斩首,头颅被扔下城墙。婴儿痛哭,老母大骂,妻妾珠泪,至今尚在眼前闪动。
安宁见马超来到,跃马挺矛而出,微微欠身道:“马孟起素为一镇诸侯,独来独往,横扫天下,今朝为何甘居人下,沦为奔走仆役一流?”马超闻言无语,良久良久,风雪之中,只夹扎一声轻微的叹息,安宁续道:“将军困顿漠北,为人所忌,郁郁而不得志,血海深仇,何日能报?不如暂依荆土,就借精兵西发长安,剿除曹贼,以遂将军平生之愿。”马超冷笑道:“汝休得胡言乱语,先王昭烈,乃是吾叔,与吾有再造之恩,吾家累世公侯,幼有良训,岂是负义之人!无须多言,可速放马,前来交战!”脸色肃然,是深恐被安宁叹知内心所愿?伏波将军之后,家仇又岂可假手他人?
安宁闻得,拍马而前,两将就在雪中摆开阵势,枪矛相交,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盘旋成圈,来回冲杀,不觉战到午时,各自回阵歇马。生火烧饭已毕,又出阵来,重新交战。三军呼喝,擂鼓助威,两边各卒皆称惊异:“这世上竟有与将军匹敌之人!”佟冲久闻马超之名,一颗心咚咚只跳,只恐坏了师父主帅一世英名,重蹈吕布生前覆辙,紧握长矛,在旁掠阵,见二将又斗三百余合,精神复加。马超心下暗赞:“此人武艺,真不在张翼德之下!”虚晃一枪,拖枪败走。
安宁随后赶来,马超就袖中掏出铜锤,往身后掷去。安宁长矛竖起,当的一声,挑开铜锤,纵马又追,马超回身复战,安宁掉马便走,引得马超追近,飞抓在手,便欲掷出,陡地睹物伤情,想起太史慈来,心下一酸,早被马超瞥见,高叫道:“米粒之珠,敢放光华!”佟冲大惊,急令诸军齐上,于是铁蹄飞起,各队骑兵掩杀过去。
马超急回,大喝道:“众标手何不向前?”话音甫落,标枪队第一排各卒齐声呼喝,长标脱手,立即退后,第二排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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