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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廷躲避不及,打个正中,顿时满脸开花,鼻梁眼球、颧骨都被打得粉碎,仰面倒地,一命呜呼。宋兵乘胜掩杀,十余万南汉兵士,四散逃窜,只有一小部分逃回寨内。
潘美见南汉兵溃逃人寨,便对王明道:“敌军寨棚都是用竹木制成,最怕火攻,如以火烧其寨,彼军必乱,顺势夹击,必然能全歼敌失。”
当下便令王明去准备。入夜之后,王明带了手下兵丁和民夫,每人带两支火把,却不点燃,操小路来到寨前,才点起火把;引烧南汉寨栅。这时恰恰起了大风,风催火势,瞬时烈焰冲天,浓烟滚滚。宋兵乘机杀入寨来。南汉兵如何能抵挡得住,纷纷逃命,郭崇岳也死于乱军之中。只有那刘保兴,带了几个随从,逃得性命,回广州去了。
这时,南汉十余万大兵,全军覆没,广州城内,几乎成为空城,无兵可守了。太监龚澄枢李托和薛崇誉商量道;“宋兵远道而来,一定是为了贪心我国内的珍宝,如今我们不妨将城内珍宝统统烧毁,他们只能得到一座空城,一定不能久驻,必然自动退走了。”于是他们便命令到处放火,烧毁官库、宫阙,一夜之间,火光不熄。
次日早晨,宋兵来到广州城外,南汉主刘怅无法可想,只好率领百官,出城投降,于是宋军遂占领了广州,拘留刘鋹主要大臣及宗室九十七人。
潘美等将领进驻城内,暂以兴王府衙门为中军帅府,命士兵维持秩序,扑灭余火,出榜安民。忽有旗牌报说:“有太监百余人,前来劳军,请求元帅接见。”
潘美一听,仰天大笑道:“这次奉旨南征,正是要除去这一批祸国殃民的东西。”
即命把他们全部拿下斩首,广州百姓闻知,莫不拍手称快。
捷报到了汴京,匡胤便下诏,潘美、尹崇珂留守广州,安抚原南汉各州县。另派得力人员,解送刘鋹等到京。
四月,刘鋹等人被押解到京,匡胤让安排住于城郊别墅‘玉津园’。派了参知政事吕余庆前往点验,并追问临降前焚烧城内宫阙、仓库和珍宝大罪。
吕余庆来到玉津园,升堂坐下,令刘鋹等列队于阶下,—一点名验看无误,便问刘鋹道:“你既准备投降,为什么却不保护物资等待天朝接收,却要烧毁呢?”
刘鋹伏地叩头,回答道:“此事我实不知情。当时一切军政事务,都由龚澄枢、李托、薛崇誉把持。一切都是他们的主意,并没向我打过招呼。”
吕余庆遂问龚澄枢,放火焚烧珍宝,是何人主意?龚澄枢等人都低头不敢对答。
南汉那些旧臣,多年来受宦官们压制,敢怒而不敢言。如今都成为俘虏,还怕他做什么?这时见他们不讲话,南汉的谏议大夫王圭便走上前来,指着龚澄枢骂道:“你们这些太监,平日窃取大权,作威作福,横行无忌,终日聚在宫内发号施令。那次大火,先从宫内烧起,然后才发展到宫外官库,不是你们下令,谁敢如此!”
说毕,走上前去,狠狠扇了龚澄枢两个耳光,又一口浓痰,吐到他的面上。龚澄枢这时不像在广州那样威风了,只是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那些南汉伪官,见王圭打了龚澄枢,便都按耐不住,一哄而上,口中乱骂,把龚澄枢、李托、薛崇誉等人拳脚交加痛打一顿,以出多年受压恶气。
龚澄枢等只好嚷叫说:“别打,别打!我愿说下经过。”
吕余庆喝令南汉伪官住手,听龚澄枢交待。于是龚澄枢等,便把他们几个人在一块商量,认为宋兵出讨广州,不过是为了抢获南汉的金银珠宝,因而把珍宝烧去,以为这样做,宋兵无啥可抢,自然退兵了。有了这种想法,才动手烧毁官库和宫阙。
吕余庆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叹道:“南汉用这一批脑子中只知道财宝,毫无政治知识的太监当权,那能不亡国呢。”
当下把审问情况作了记录,呈报给匡胤。
五月初一日,举行献俘典礼,由刑部尚书卢多逊主持,将刘鋹和其他南汉伪官,—一五花大绑缚了,先缚赴太庙和社稷坛、祭告祖宗和天地,然后押到明德门下。匡胤坐于城楼之上,由卢多逊宣读诏书,责问刘鋹抗拒天兵,焚烧仓库之罪。
刘鋹伏地答道:“臣十六岁继承伪位,龚洽枢等都是先朝老臣,我只好命于他们,实际上他们才真正是伪朝的皇帝,我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匡胤当下降旨说:“南汉以宦官把持朝政,屠杀忠良,祸害百姓,朕早有耳闻。今日就要除去这个祸害。”
便命将龚澄枢、李托、薛崇誉等大监,推出午门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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