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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马厩上为温妮弗莱德准备了一间画室?”
“没有!”戈珍不无惊奇地说。
“哦,我以为温妮在信中告诉你了呢!”
“哦——对。不过我还以为那是她自己的想法呢。”戈珍放声笑了起来。病人也高兴地笑了。
“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这是一项真正的工程。马厩上有一间很好的房子,房顶上铺着椽子。我们打算把它改装成画室。”
“那可太好了!”戈珍非常兴奋地叫道。房顶上的椽子令她激动。
“你觉得好吗?好,那就行。”
“对温妮弗莱德来说这可太妙了!当然,如果她打算认真画画儿的话,就需要一间这样的工作室。一个人必须得有自己的工作室,否则他就永远无法成熟。”
“是吗?当然,如果你和温妮弗莱德共用一间画室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太谢谢了。”
戈珍对此早就心中有数,但她非要表现出羞涩和感激的样子,似乎受宠若惊一样。
“当然,最令我高兴的是,如果你能辞去小学校的工作,利用画室工作,随你的便——”
他黑色的眼睛茫然地盯着戈珍。她报之以感激的目光。这些话出自这位行将就没的老人之口,意思表达得那么完整,那么自然。
“至于你的收入,你从我这里拿到的同从教育委员会那里拿到的一样多,有什么意见吗?我不希望你吃亏。”
“哦”戈珍说,“如果我能在画室里工作,我就可以挣足够的钱,真的,我可以。”
“好啊,”他很高兴地说,“你可以去看看。在这儿工作,行吗?”
“只要有工作室,”戈珍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是吗?”
他实在很高兴。不过您已经感到疲倦了。戈珍看得出痛苦与失意又袭上了他的心头,他空虚的目光中带着痛苦的神色。他还没死。于是她站起身轻声道:
“你或许要睡了吧,我要去找温妮弗莱德。”
她走出去告诉护士说她走了。日复一日,病人的神经渐渐不行了,渐渐地只剩下了一个支撑他生命的硬结。这个硬结太坚实,是他毫不松垮的意志,这意志决不屈服。他可以死掉十分之九,可最后那一丝生命仍然丝毫不改变。他就是用自己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但他的活力大大不如从前了,快要耗尽了。
为了扼守生命,他必须扼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任何一根救命草他都要抓紧。温妮弗莱德、男仆、护士和戈珍,这些人对他这个行将就没的人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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