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 页)

得辣眼睛，嫌弃地摆摆手离开了。

&esp;&esp;于是，为了攒老婆本的福贵和杨顺德不得不继续留在凡尔登——这个在一战时被称为绞肉机的可怕战场上继续打扫战场。

&esp;&esp;他们每天和尸体为伴，还时不时有倒霉的同乡踩到了地雷，整个人直接上了天。

&esp;&esp;每天耳边响的地雷太多了，福贵离地雷最近的一次，是离他就几步远的工友上天飞花，巨大的地雷爆/炸的声音让福贵的左耳和失聪也差不离什么。

&esp;&esp;其实杨顺德也差不多，他的耳朵虽然没聋，但是听力也不太好。甚至可以说，现在还在凡尔登打扫战场的华工就没有耳朵好的。

&esp;&esp;杨顺德每次提起自己的耳朵就骂骂咧咧：“说好的每天十法郎，实际上吃饭睡觉还要从工资里扣，到手只有五法郎——天晓得，我们吃的都是猪都不吃的东西，睡的都是狗都不睡的地盘。”

&esp;&esp;但是福贵和他们不一样——福贵想得开。他的耳朵是所有华工中最严重的，但是没有人见他愁眉苦脸过。即便是他一开始被救起来、两只耳朵都听不见、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彻底聋了的时候，他也没有声嘶力竭。

&esp;&esp;就好像，聋的不是他的耳朵一样。

&esp;&esp;杨顺德佩服福贵的心态，也不愿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他转移了话题，对福贵说：“你知道吗？咱们这新来了个华工，皮埃尔让我来找你，说这个新来的华工让咱们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