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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鹭用热脸贴了人家一路的冷屁股,只知道老者姓戚,会拉胡琴,不通武艺,其它的譬如来自哪里,要去做什么一无所知。老者到后来对他显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云鹭无奈,只得千恩万谢之后识趣地离开。
经此一战,云鹭意识到吃这碗饭太危险了,不及时收手早晚有送命的一天,这才接受了鲁百泉的邀请,来到离水安定下来,谁想无意中竟在这小城遇上了救命恩人。
“啊!”文笙低呼了一声,她先前便知道那姓戚的老者拉得一手好琴,可没想到他的琴声竟如此厉害。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拉出来的胡琴声竟能惑人心志,令对方至死不觉,这在她前世根本是不可想象之事。
可看傅长沙和云鹭的神情,虽然透着些许的不自然,却并不像自己这么大惊小怪,似乎他们对此都有所耳闻,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文笙是个聪明人,她立刻便联想到了那位首阳先生的成名之战,以及权倾朝野的谭国师。
经云鹭这么一说,傅长沙顿时觉着那姓戚的老者更加可疑,他问云鹭:“你既然这么多年还记着他的救命之恩,难道就没有暗地里打听过他是什么来头?”
云鹭犹豫了一下,似是觉着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二人也没什么要紧:“云某可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当年与戚老分开之后便托朋友打听过了,他姓戚,因为胡琴拉得好,认识的都管他叫戚琴,真名叫什么反而没人知道。”
说到这里,云鹭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他是羽音社的成员,在社里被人称作‘三更雨’。”
傅长沙闻言“腾”地站起来,脸上变色:“那你还敢说他和此事绝无关系?羽音社的成员突然来我们小小的离水城,跑到一家客栈里拉琴卖唱,若说他不是冲着首阳先生来的,谁会相信?”
云鹭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相信戚老。就像顾公子方才所说,他十分同情白彰两地受苦的老百姓,对东夷人恨之入骨,即使是要对首阳先生不利,也不会选择在离水动手,更不用说趁他在纪将军家做客的时候。”
文笙好半天才自他二人口中弄明白那“羽音社”是怎么回事。
她猜测的没有错,谭国师受到举国尊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能以琴箫之声控制他人神智,实力深不可测,他为国主重用之后广收门徒,成立了谭家会馆为大梁选拔教授这方面的人才。经过这么多年,谭家会馆改名玄音阁,已逐渐变成了大梁的官学。
但不是全大梁所有有这方面天赋的乐师都愿意进入玄音阁,为朝廷效力。
在民间,也成立了个差不多的组织,便是云鹭提到的羽音社。
同玄音阁相比,戚琴所呆的羽音社更加神秘。
不要说傅长沙,就是云鹭自诩前半辈子走南闯北,认识的羽音社琴师也只有戚琴这么一个。
傅长沙了解到这些,更铁了心觉着戚琴哪怕不是凶手,也肯定对首阳先生的死知道些什么内情。
可惜对面的云鹭十分固执,关于戚琴以及他此刻的下落,他再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第三十七章 疯犬商其
傅长沙很恼火,戚琴是羽音社的成员,这消息固然重要,却对现在迫在眉睫的抓捕凶手并没有什么帮助。
可真对云鹭用刑,不说他会不会招供,按他在江湖上闯下的名气,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城捕头不得不思量,真将人得罪狠了,招来报复,他能不能经得住?
文笙也在思索该从何处入手。
时间不等人。再拿不到凶手,朝廷对诸洪的处罚估计很快就会下来。
在那天她叫白麟远去陈家老店之前,白麟远应该没有见过戚琴,至少是没有注意过。
文笙心中一动,同云鹭道:“云师父,你走南闯北经多识广,抓住过不少穷凶极恶的歹徒,有一个人,不知你认不认识?”
傅长沙眼睛一亮,扬声喊外边的牢头:“快去拿张这几天全城张贴的那画像来。”
文笙见屋里正好准备了用来给犯人招供纸笔,阻止傅长沙道:“不用了,我来画吧。”
文笙很快将那小个子的画像画好,云鹭对与戚琴无关的事还是很配合的,他凑在灯下仔细看了半晌,抬头问二人:“你们怀疑这个人?关于他还有什么讯息?他身上这件衣裳是什么颜色的?”
“月白色的。”傅长沙擅于察言观色,云鹭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叫他心底陡生希望。
只顾着在街市上打听这个人的举动,全城张贴画影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