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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风沙与荒漠,直达地底,在胸中最深最远处的,他赖以生存的甘泉,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的人。
他掌下顿了一顿,力道只倾吐了本能中的一半。
但是察觉的时候,已经感觉掌心下破碎的胸骨。
“……然后呢?”梁徵艰难地问。
连羽讲得平淡干瘪,刻意得要隐藏自己的难受。但是只需要这个事实就足以伤人。
“然后就是二师兄带他走了。”连羽重复之前说到的地方,“我追不上,何况你们都伤得不轻。大师兄说,三师兄受伤严重……应该,应该是活不下来的,但是你也伤得很重,你不是还活着吗?”
梁徵不能言语。
他不想死,一生一世也不曾如当时那样不想死。何况看看房内某些物品及伤口包扎的方式也能知道,他这里一定还有容松在。
但水瑗……他不知道。也许乔子麟会比他和连羽更了解一同长大的师弟。
“……其他人呢?”梁徵问。
“姓扈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气得不行,和他骂了几句。”连羽愤愤道,“不过其他门派也各自损伤惨重,我们一起倒是忌惮我们,忙着收拾场面先离开华山去了。我没封闭山门,他们要敢来惹事随便来,谁怕他们!”
像是为了赶走刚才的过分伤感,连羽比正常的程度显得要更加气愤不少。
梁徵没有劝说他消气。
但连羽所知的也差不多到此。
希望梁徵尽快地休息以恢复,连羽并没有对他说太久话。
在连羽出去后,梁徵本以为谢欢会很快进来。但是没有。
既然有等待谢欢的间隙,他试图去想越岫的事,但门外细微的徘徊踱步声让他静不下心来。谢欢就在门外而已,不知为什么不肯进来。
时到如今,谢欢原来还是不能对他足够坦诚——这样的认识压在他心里,滋味有些复杂。
刚刚他还在设想如何共度余生。
门开时进来的是容松。
因为连羽刚去报给他说梁徵已经醒来,容松就兴冲冲地来查看他。进来打过招呼,上上下下把梁徵打量一通,又循着穴位脉络伤口位置到处按他一按,一一相问,还算满意。
梁徵等他停下来转身去桌边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才问:“容兄弟从京城来?”
“对,就是来的时候没想到你们这里这么多事。”容松擦了把汗,“不过梁大哥没事太好了。”
“凌姑娘有消息带给谢欢?”梁徵只能这样想。
“咦,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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