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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道:“迂难营的确用了手段!”
红石精神一振,急道:“那秦老你……”秦伯一摇头,道:“你祖上入过萨满团,也算家学渊源,可知道一百二十年前的太一初始之战?”
红石陷入回忆:“似乎是比驯兽之能,结果是仙宗取胜,那一届仙使别出心裁,将慑心之术与驭兽技巧结合,能同时驭使百兽……难道迂难营有此异人,但同时驱使千匹战马,这……委实不可思议。”
秦伯叹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子苏真是个狠角,随便布置一招,我方又陷入绝地。城主,快将另一支队伍召回,迟了真要全军覆没。”红石大声道:“他们使用了方仙术,秦老……”
秦伯忽然暴跳如雷:“那不算方仙术!下令召回!”炼神高手一怒,果如泰山压顶,以红石胆大威严,也吓得唯唯诺诺,正要传令下去,忽见城下又生异变——
老黄率军隳突,冲出重围时,只剩下七人相随,其中便有袁远,都是全身挂彩,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几人见得己军大胜,士气不减反增,鼓起余勇,向中军亡命逃去。
夜鹰已冷静下来,也不追击,下令全军控弦。如瀑箭矢密集射出,袁远几人不过逃出百步远,已无力躲避,听得背后呜呜气旋,俱闭上眼睛待死。便听得一声暴喝,老黄驾驭黄骠马,当地一个转身,已断到后面。他面对千根劲矢,毫不畏惧,鼓足全力,将黑剑抡得飞转,形成一面巨盾,水泼不进,将当面劲矢尽皆阻下。
夜鹰也不禁喝彩,手下毫不犹豫,又令将士上弦,千点黑黝黝的箭镞,在阳光下闪着刺芒,聚焦在老黄身上。袁远已然奔远,回头喝道:“营长……”老黄怒目圆瞪,骂道:“给老子快点滚远!”他已筋疲力尽,幸亏黄骠马通灵,不然早跌落下去。巨剑只是勉强抬起,胸膛起伏如潮。
这般状态,抵挡一根劲矢也难。老黄却是洒然大笑,黑油油的脸盘,经阳光照耀,竟发出异样的光彩。这种光辉,只有千军前赴难的壮士、易水边赴难的刺客、千万人而吾往矣的烈侠,才能拥有。
他仰首向天,豪迈大笑:“老叶,弟兄们,老子也来了!”
千根劲矢聚焦一点,虽投石机也不遑让,老黄勉强将剑一举,劲风已扑到面前。箭镞在他眼中无限放大,除死之外,他已别无他途。
就在这时,一把长刀破空袭来,夹杂万千星芒,在他面前三丈爆开,亮光耀眼,将烈日也比下去。千根劲矢一起湮没,化为飞灰,散于无形。
老黄呆立当地,便听得一声暴喝传来:“老黄,你这个老王八,还不快跑!”声音稚气未消,熟悉而又陌生,赫然是那小兔崽子叶浩。
叶浩正要回师,却见老黄只身阻敌,豪气干云,不由热血澎湃。复听到他叫“老叶”,心中无由悸动,过往种种倏忽涌上心头,不假思索之下,运出方仙,一刀掷去,化解了千根劲矢。
他大声喊完,只觉如释重负,竟无丝毫后悔。子苏却一把奔近,大惊失色:“你疯了么,不是叫你千万别用方仙术!”叶浩见老黄风驰电掣,已逃出敌箭射程,心中一松,不在乎道:“用就用了,那便如何!”
子苏如非马上,定要跌足:“你会后悔的……大好形势,一招负尽!”话音未落,陡见长空中幽芒一闪,老黄奔马之处,轰然炸开,此处距中军已近,老黄已张开双臂,想到与叶浩尽释前嫌,不由会心微笑,不料祸从天降,连人带马一起飞上半空,炸成了几截。
叶浩失声痛呼:“老黄……”迂难营众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那位勇士、那位营长,残躯跌入草地,扬起漫天尘埃。
叶浩循向望去,只见城头上,一人半空虚立,黑色斗篷猎猎当风,直如神魔般高高在上。他一锉刚牙:“又是这老贼!”
子苏叹息一声:“你已违太一初始之战禁例,那秦伯便也能用方仙出手,那可是炼神境界,迂难营不过微如蝼蚁。”
叶浩一勒马首,就要策骑奔出,子苏慌忙一拉,道:“你做什么去?”
“我与这老贼不共戴天,决生死就在今日。”不知如何,叶浩此时心中,悲怆竟不下于那日父亲身死。新仇旧恨一起迸发,他少年热血,怎能忍耐得下。子苏哭笑不得:“你不过周天境界……”待见到少年目光,不由一滞,内中决非一时冲动,而是毅然决然。她精于阅人,如此刚强果决,却是平生仅见,芳心无由一颤,缓缓松开了手。
“老爹跟我说过,男人不要瞻前顾后!”少年缓缓道来,“监军大人,烦你指挥军队,务必将残敌歼灭!”子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