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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丸待那管家抱着脖子沿着斜线走出房门之后,才从一边的金桶里爬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云王的一侧,逗了一会手指头,柔声细语的说:“那个,王爷,可以吃饭了吗?”
云王似乎没有听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这种冷场的局面,也不是第一次,龙九丸只好打算沿着原路径在退回桶里,守着他的金子。
不过才一转身,衣袖子就被一只苍白的手扯住。
顺着那只手一路看上去,是有些颤抖的胳膊,还有气息不匀的胸膛,最后,是一张比水里看的圆月都要白的脸。
龙九丸想,这一定是屋子里灯火不够亮的原因,或者,是因为王爷身后那颗和拳头一样大的夜明珠反光的原因,再或者,是自己坐的太久眼睛有些花。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云王的那张脸,好像是要哭了呢?
“龙九丸,你有没有办法让一个受重伤的人立马活蹦乱跳起来?”
这事搁到龙九丸之前,也算得上一个费时费力的活。何况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他只能摇摇头,说一声:“没有。”
“你的鳞片除了能让我暂时的重振雄风,还有没有别的作用?你是龙,总会有些能救人的本事是不是?”
是的。
龙九丸差点就说出口。
他的鳞片,确实有救人的本事。同样的,天道轮回,谁的罪业谁来担,若是谁在其中扭转了这轮回,转移了这罪业,必定也会受其反噬。
龙九丸为了不让云王面子上过不去,狠了心才奉上了自己的鳞片,结果也确实维持住了那和自己丁点相关的面子。
他的鳞片有的是,就算云王一天拔一片,到三个月后,自己也不会成为一条泥鳅。可问题是,每拔一次鳞片,龙九丸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补回来自己丢失的元气。这么一边拔,一边补,再加上自己还没有从法力失败后的伤中恢复好,别说三个月后了,就是半年后,自己能不能恢复成当初的样子,都不好说。
所以他拒绝了,并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窍,让云王知道自己的鳞片有这么神奇的作用,给了他太多的非分之想。
归根结底,是自己太草率的相信了一个人。
他大哥曾经告诫过他:“这世上真正能掏心掏肺对你好的人只有我和父王。父王怕老了我不养他,必须对你好。我怕将来自己打架打不过没帮手,也必须对你好。除了我们两个,就是死去的娘。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们这么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九丸,哥哥告诉你,没有人会不计后果不计前嫌不计得失的对另一个人好,那是圣人!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个活着的人是圣人?换句话说,圣人都是自己把自己坑死的。所以啊,不要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也不要轻易的把自己的那点单纯展现给别人,毕竟我们家族的遗传基因,不是那么的优良。和别人比脑子,我们从根儿上就输了。”
当时的龙九丸还似懂非懂,只当这是大哥为了哄骗自己去替他顶包,承认偷看蚌族小姐洗澡的是他而编出来的谎话,今天拿出来一想才知道,他大哥也不是真的就像他的名字那样草包。
呃,龙九丸的大哥和他一样,九字辈儿,不过大哥生的早,那时候块头也大些,就取了了‘包’字。
龙九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到了自己的心坎上,提醒自己要慎重待人,谨慎做事,千万不能再重复着拔龙鳞只为在床上逞英雄的蠢事。
所以龙九丸抽回了自己的衣袖,淡定的抬起头,对着云王坚定的说:“为了恩公,再多拔一次也是可以的!”
云王自然是欢欢喜喜的又要把龙九丸拉到怀里好好抱一抱,表一表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情。
无奈在这温馨时刻,龙九丸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打破了这原本可以有无限发展的路线。
眼前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
“来人,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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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正明,今夜的风正清,今夜的星正亮。今夜的人,正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耍着酒疯。
云王看着龙九丸自己从胸口处又拔下来一片龙鳞,立马找了一只翡翠瓶装好,封了口,出了门。
再回来的时候,云王的手上已经多了一瓶子花雕。
瓶子不大,酒水不多,却烈的很。
龙九丸不喝酒,只能跟着云王坐在池子边的小亭子里看王爷喝。
云王起初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泯着喝,同龙九丸说些星明月朗,风光无限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