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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南山内真恐怖,
“玉匙亭上好舒服。
“红日难当炉火暖,
“云海不会湿棉裤。”
少年背后的僵尸们从攀爬变回了蹦跳——他们身上的水分都被玉匙亭的力量吸走了,再度恢复了干爽僵直的状态。
“努努!”丑门海紧紧握住少年的手:“你简直可以加入我们的打油诗协会了!”
“嗯!”努努也使劲点头:“虽然不明白,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丑门海诗情无限附和道:“我看到亭子,棉裤干了。冬天过去,我该脱棉裤了。我把棉裤一脱,春姑娘来了!”
“这个更雅致一些,”努努赞叹:“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油词’吧?缠绵悱恻、抉隐洞微,却又恢弘大气,阐述了万物的规律。”
“你把秋裤一脱,大灰来了。”瞳雪也补了一句,切入肯綮。
一时间无限风雅,各种诗情画意的气氛流转在三人之间,一直持续到他们终于真正接近塔顶。
站在塔顶,一时间视线再无遮拦。四野云海如潮,瞬息万变,时而平铺絮绵,时而波涛漫卷,时而簇拥如山,时而聚结蓬堆,映衬这座孤亭如黛。
这座架落在巨塔顶端的亭榭没有多余的装饰,入目朴质大气。它以黛瓦为顶,其余构架都是由看不出材质的乌沉木材组成。远观精巧的八角亭其实宽阔非常,方正形状的结构竟然有九根檐柱支撑,与八只飞角各自交错开,一圈支柱基本环绕了整个塔顶,只留下台阶环绕亭台两旁作为通路,蜿蜒如带。
原以为是峰回路转,没想到确实是一座独立的顶峰。跨过亭子再往前走,又转回了方才上山的路。
“是这里了,南山之水便在这里。”丑门海说。
果然,整个亭子内部是一潭浅浅的池水,约十米见方。雾气之上,云海之上,这一汪池水并无源头,却清澈温软,隐隐有暖意。池底铺着千万个黑色的圆形小石子,每个只有围棋子大小,细密而牢固地嵌在底部。把池水映得更加清澈明净。
廖千秋思忖,想必是这玉匙亭不断吸取夜终南的水分所蓄成的。他再无犹豫,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直接迈入亭中。
塔顶虽然宽绰,能站人的地方却不多。近百人站上去,顿显拥挤。
“我要取水了。”丑门海道。她与瞳雪目光交汇,又转向一路没言语的凤千久,施了个礼:“凤先生,请您带人帮我结阵。”
“什么阵?”凤千久问。
“南山之水属于水皇之物,或有水皇麾下看守,请用克制水脉的阵法。”
凤千久忖了一下道:“那要借用廖先生的旱祸一同守阵了。”
“行。”廖千秋应允。
一切准备得当之后,丑门海迈步入池。
她并未入水,而是站在水面上,从怀中拿出一路上时常把玩的小勺,低头探入水中。
廖千秋以为她要取水,可是丑门海没有急着动作,反而凝神屏息,端详起池底的石子来。
她最终把紫色的小勺探向池底,撬动了某颗石子,直接把黑色的石子舀出来了,轻轻搁在池边。
一缕细细的泥沙随着石子的离开灌入清澈的池塘,像一阵青烟般消散在水中。
她再次舀起距离这颗石子只有几寸的另一颗石子,这次的速度要快一些。同样是把石子拿出池水,又有细沙飘散在水中。
随着时间推移,同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百余次,水底也就有百余个小孔向外泛出细沙,纤细的沙线在水中流动,因为丑门海撬取石子的动作扭曲成各种形状。
渐渐地,丑门海留在池底的黑色卵石显出了端倪。
看着那排列布相,努努失声道:“三垣星图!”
廖千秋定睛一看,果然是星图的雏形!
丑门海却脸色煞白,呵斥道:“不许说出来!”
努努一惊,然而已经晚了。
原本明亮的光线早已经被不知从何地飘来的云翳遮挡上,空气中的土腥气味也忽然浓烈起来,几乎要憋的人喘不过气,那脚下原本白如棉絮的云层早已经变的浑黑如墨。
阴霾从云海开始,渐渐上升,压上了整个塔顶。
轰隆乌云最深处在那一刹那间擦出了一道巨大的火花,那一道电芒撕裂了整个乌隐沉沉的天际。雷声过处,珍珠大的雨点纷纷砸落下来。
“对对不起!”努努道歉,丑门海却没有心思再理会外界的一切了,她必须以更快的速度完成一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