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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三天三夜,她很好脾气的走进卧房,看瞳雪醒了没有,只看到屋檐和枕头上已经长满绚烂的蘑菇。这样也能睡着的家伙正抱着一个剧毒的蘑菇流口水,梦呓着她的名字。
她叹了口气,低声说人生如梦。瞳雪立刻摇了摇爪子,提醒她——我们不是人。
她笑了:你倒及时。
瞳雪变成原形,仿佛示威一般勾勾指头。她甩了甩头,终于下定决心,到了一盏清茶,泼在床褥上:起来!
瞳雪好大的能耐,躲开湿掉的一块,翻身继续睡了。
她哭笑不得,回到书房。乍一闻才感觉出来,那书页已被浸染出闷闷的而且潮湿的檀香味道。有些像凄清或是沉默的年代。
她用了很多年追逐一个人。陈灵。
也许是确实把这人放在了心里,也许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也有可能,她只是终于想起的记忆而害怕,只想远远逃开什么。
她花了很多年,等待自己奔跑的结果:握在手中,或在伸出手时便翩然而逝。
她当着瞳雪的面,付出种种深情,像一只追着自己尾巴打转的狗,寻找背后影子上的幸福,筋疲力尽却不愿意停歇。
她感觉,自己没有亏欠瞳雪什么。瞳雪从不会忍让,他有种种暴戾的手段,逼她亲口承认自己属于谁;他也有种种温柔的手段,把陈灵的现实与算计比得一无是处。
但她还是需要一个陈灵。
其实,这个男人并不完美。他的脾气很不好,从来不对自己没有耐心的事情多倾注一份耐性。那人常用挂着轻蔑的笑的眼神斜视她,在任何事上都可能对她动怒。
但她羡慕陈灵。任他利用,任他背叛,任他算计,不管如何辉煌之后,终会平淡下来,粉墨登场的过往会变得遥远,他会老到想不起是谁和谁相忘于江湖,又是谁和谁刻骨铭心。流年似水,人世种种无常,都会被时间之水冲刷,变成无法接近的往事。一弹指倾,海角天涯。
她的往事,却无可冲刷,除非自己决定原谅,决定释然。
最后那一年,与其说是成全陈灵,不如说是远远逃避开来。
等待虚无的繁华散尽时,后悔才会轻轻走到面前。
一年中,她没有联系过瞳雪一次。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在一个一落雪就三四个月也不会融化的地域,那郊外的冬夜实在太冷。
月下高高的山岭上闪着银色的光,那是星星点点白色的雪,北风卷起不成形的气体,吹散把一切吹的模糊。
她叹口气,拉紧身上的四床被子。被子可以保暖,却不负责加热。
她觉得自己是夏天棉被里的冰棍。
她想念瞳雪,她知道自己已经原谅他。
也许正因为自己原谅了他,才能想起那时他对自己做的种种。
她想,我与人不一样,他们用一生慢慢积蓄,预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浪费。
我只能让伤口慢慢恢复,为下一次被瞳雪伤害作准备。
她笑了笑,闭上眼睛。
恍惚间,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所及之处,落下静默的尘埃。
瞳雪坐在床沿上俯视着她的面容。
“为了躲我,连冷都不怕了。”他轻笑,下了几个禁制,让她睡得更深。
我比爱你更多,他说着,轻轻环抱起丑门海,把自己的热度过给她。
“真嘴硬,差点都冻僵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来,覆上她冰冷的唇。引导着她的舌,侵略着沉睡中没有任何力气可以抗拒的人,听她心跳的声音。
温柔的怀抱,温柔的气息。
他的喘息愈急。唇舌渐渐有力,抚摸着她脸颊的手,也渐渐化出原型。
情之所至,便是缠绵。
缠绵之前,先解决睡衣里面的棉衣棉裤。
瞳雪是吃过见过的人(?),又怎会如血兽一般见到羊绒衫都风中凌乱?
他在激烈又不失温柔的动作下,摩挲着她被索取一夜也暖不起来的手脚。
但她会畏冷往自己怀里挨靠,然后激起他更炽烈的情焰。
瞳雪轻轻的喘息。银色的发丝滑落在身下人的肩头。月色散发着嫩红的光泽。黑暗是温暖的,芬芳而冰凉的夜吞没了她,而他吞没了夜。
长夜将尽。
他捧着丑门海的脸,把嘴唇贴在她的额角。
在我的心中,你美的让天地失色。
这些年,于我们而言,算不上瞬间。你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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