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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的麻。
他深知观御会去找春似旧,会牺牲自己换三界太平,换他余生平安。
但其实不必如此。春似旧的真身早已被光熹烧毁,他找不到入世的法子,便只能永远游荡在三界之外,纵有滔天之能也无处可用。
他正想得出神,嘴唇忽然被濡湿。他微微屈指,随后睁开眼,舔舔嘴唇尝到汤药的苦味。
“涟绛,”观御端着汤药坐在榻边看着他,几日未曾安眠,眼里都熬出了血丝,嗓音也是哑的,“对不起,我”
涟绛费力地抬手,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回去。因为虚弱,所以涟绛的声音格外小,若不细听只怕是什么也听不见。
但观御听见了,沉默须臾起身找了把扇子回来,一边对着他轻轻地摇着,一边问:“还热么?”
习习凉风吹拂在脸上,涟绛惬意地“嗯”了一声,暂且忘却浑身的疼。
他半搭着眸子探手抓住观御袖口,看上去有些疲惫,语气掺杂着困意显得格外柔和,明知故问地说:“我这几日是不是总将你错认成我娘?”
观御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握住他的手,“等你伤好些,我们去青丘。”
涟绛屈指轻挠他的掌心,喉咙里像是卡着一把刀,他每说一个字便被狠狠扎一回,“你又骗我。”
观御神情微怔,便是连摇着扇子的手也顿住。
涟绛白着脸笑笑,问他道:“这次又想丢下我几年?”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地接着说:“凡人命数短,我身子又差,恐怕是没几年了,等不了你。”
闻言,观御心上蓦地一疼。
他将扇子搁下,正欲开口,便听涟绛笑笑道:“这回我可不会去找你了,万年前、五百年前,我都不去了。”
这些话涟绛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也确实是如同一把把刀子扎进他的心里。但他除了受着,没有其他选择。
涟绛凝望着他,嘴里尝到的苦一直蔓延进心里。
“询春将步重送回了瑶山,他无”观御低头避开涟绛的目光,试图转移话题。
但他的话才刚说一半,涟绛便固执地再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要我等你几年。”
观御静默不语,于是涟绛偏头,不再看他,声音有些发闷,“你总这样,什么都不与我商量,什么都不与我说,你凭什么要替我做选择?”
“涟绛,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难过?”涟绛的理智岌岌可危。
他知道自己不该怪观御,因为他与观御一般无二,总是想沉默不语地为对方付出,想要对方无忧无虑地活着。
但却忘了,人长了一张嘴是要说话的。
很多事其实一两句话便能解决,很多伤害也能被规避,但总有人不问,也总有人不说。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为对方好,殊不知对方想要的根本不是他们给予的那些。
“不是。”观御矢口否认,望着涟绛只恨自己嘴笨,除了一句干巴巴的否认外说不出其他话。
涟绛闭了闭眼,骨子里那股面对观御时的拧巴劲又冒了出来。他伸伸手,虽然因此牵连着伤口疼痛难忍,但他仍旧抬着胳膊,咬牙道:“扶我起来。”
观御握住他的胳膊,却是往被褥里塞,认真道:“你伤还未好,这几日先”>br />
“观御。”涟绛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想今日必须把话给这人说明白了,不然赶明儿观御不告而别,他连哭都没地方哭,“扶我起来,我有话与你说。”
观御搭在被褥上的手稍有些僵硬,但他脸上没露出多余的情绪,淡声说:“躺着也能说。”
“”涟绛瞪着他,只差没骂出口。
观御眉头微皱,不明白他为何非要起来,只当他在与自己闹脾气,哄道:“这几日先躺着,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带你下山玩。”
涟绛盯着他,最后别扭地说:“我不想躺着, 压着伤口很疼,而且很像尸体。”
“别说胡话。”观御不开窍,听见他说疼不由得皱紧眉,随后将早已被咬开过好几次的手指递到他嘴边,语气多有无奈,“血不能多吃,今日已经用过三次,晚上便没了。”
涟绛:
他闭了闭眼,泄愤似的张口狠咬在观御指尖。
没收着力,但观御只是皱了皱眉,任他咬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丝丝腥甜在嗓间漫开,涟绛微微卸力,含着他的手指舔了舔,随后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用舌头抵住那根手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