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武松授拳扈三娘(上)(第1/2 页)
那几个泼皮只是粗通拳脚,抵挡不住,几个照面,便被打的鼻青脸肿,东倒西歪。他们久在市井混,知道碰上硬手,发一声喊,齐齐撒腿就跑。那女子拔脚便追,辫子在身后拉的笔直。武松不知她和周侗有什么渊源,只怕她是周侗亲眷,因此嘱咐同行几人在镇口等他,大踏步在后面跟去。
奔跑一事说易也易,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几乎没有不会的,说难也难,想要跑的轻快持久,很不容易。那几个泼皮平日未打熬过身体,跑没多远便上气不接下气,慢了下来。他们慌不择路,被堵到一个死巷子里,武松躲在一棵树后看。
眼见无路可逃,其中一个泼皮转身求饶道:“姑奶奶,饶过我们罢,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阳谷十犬,仗着点拳脚,就霸住这十里坑。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若真是有心悔改时,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放过你们。”
“你休要欺人太甚!人有脸,树有皮,城门楼子要砖泥。我们给你磕三个响头,坏了颜面,以后如何在这村镇上讨生活?”泼皮也有莫名的硬气。
那女子用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做派,叉着腰,讥笑道:“嘁,你们那也叫讨生活?不就是偷蒙拐骗敲砸勒索吗?我就是要坏你们名声。你们在这里过不下去,就滚去别的州县过活!”
“好,好,好,你长的这么漂亮,想不到心肠这么歹毒,便与你磕三个响头!你不能无缘无故受我们的头,留下个名号来!”
“我姑娘家名号不好让你们知道,赶紧磕来!”
武松听到此处,不由佩服那女子心计。这等泼皮最为难缠,杀人放火那般大罪他们不敢犯,偷鸡摸狗的小错老百姓怕他们报复,都自认倒霉,不敢首告。官府纵是找些借口拖到衙门吃些板子,反倒成了他们互相吹嘘的资本。那女子强他们下跪,对这些平日以江湖好汉自居的泼皮来说,脸面一失,可就没了唬人的资本。
武松正赞叹间,眼角觑到那泼皮趁跪下之际,悄悄从地上抓了一把砂子,往那女子脸上扬去。
武松只来得及喊得一声“小心”,那女子便被扬中,顿时迷了眼。几个泼皮哈哈大笑,一拥而上,故意往那女子腰、胸、腹、臀打来。那女子闭着眼睛乱挡几记,哪里全挡的下,接连被袭。那些泼皮拳脚无力,那女子并未受伤,然而架不住都是女儿家要害之地,只急红了脸。
武松从树后一个纵身跳过来,一拳一个将几个泼皮打翻在地,横七竖八摞在一起,伸脚踩了。那几个泼皮动弹不得,一边呼痛,一边求饶。
武松不理会那几个泼皮,伸手虚扶那女子道:“姑娘,可好些了?”
那女子流了些眼泪,把砂子冲走。她擦拭了一会,勉强能看清人,对武松道:“谢过这位好汉相助,这几个贼厮真是可恶,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招数。”
武松道:“路见不平,出拳相助,正是习练技击之人的本份。恕在下冒昧,姑娘拳法好生熟悉,不知师承何人?”
“我家隔壁庄上有个教头会此拳法,他教习庄丁时被我看见,私下学了来。”
“怪不得姑娘拳法有纰漏,原来是偷学的。不知那教头姓甚讳何?”
那女子听武松说他拳法有纰漏,不服气道:“什么偷学不偷学的。看你相貌堂堂,说话怎么这般难听。你既然说这拳法熟悉,难道也练过这拳?可敢与我比划一番,若你赢了,我便告诉你那教头叫什么。对了,我力气不如你,你不能太大力!”
武松略一踌躇,道:“也好,待我先打发了这几个人。”说罢他转过身,掏出腰间的宣牌给几个泼皮看了,道:“你们自称阳谷十虎,可知道县衙的武松?”
“可是景阳冈打虎的那个好汉,武松武都头?”那些泼皮战战兢兢问了。
“是我。”
“我们贱眼不识尊颜,还请饶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算你们还有些见识!既然那位姑娘发了话,你们也答应了。好汉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你们老老实实磕了头,滚到外县去。不然我随便安些罪名送你们县衙牢房里吃‘盆吊’,盖‘土布袋’,贴‘加官’,种‘菊花’。”
“什么叫吃‘盆吊’,盖‘土布袋’?”那些泼皮问了。
武松笑道:“你们连这也不知道,还敢充强人欺霸街市?也罢,今日我便说与你们听,让你们长长见识。日后若是因此见了阎王,也好当个明白鬼。”
原来这‘盆吊’与‘土布袋’是衙门整治犯人的黑活,武松平日里与那些公人打交道时听来。所谓‘盆吊’是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