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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住手脚关在马车里。周围说话的声响,渐渐远去,马蹄哒哒中,间或能听到一连声林中鸟鸣。桑榆顺势靠在车壁上,似乎有些疲累,耳朵却不放过任何经过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最终停了下来。
下马的时候,桑榆只觉得山风扑面而来,而后就有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往前走。鼻尖有劣质脂粉的香味,加之动作轻柔不似之前的粗野,想来现下过来扶她的是两个侍娘,而此地……
桑榆看不见自己到了哪里,可每走一步,她都能闻到不少脂粉的气味,而后还听到了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就是这人害得元娘丢掉性命的?”
“瞧这副模样,倒像是她。只是看起来年纪比你我都小了不少,怎的就这般心狠手辣要害一个与自己无怨无仇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是元娘无意中得罪了她,才遭了报复。”
“走吧,去听听郎君们是怎么说的。”
容夫人未出阁前,乃是容家长女,家中皆唤她一声元娘。芷乃是闺名,平素唯有她夫君才会喊两声。
桑榆隐隐想到,她这替死鬼看样子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蒙眼的黑布被揭开的瞬间,桑榆下意识地别过脸,眯了眯眼睛。而后睁开眼,方才看清楚此刻自己是在何处。
这是一间宽敞的堂屋,堂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位锦衣男子,看年纪三十有余。
左边一人蓄着胡子,一手放在扶手上,紧紧握着拳头。右边一人神色凄婉,看起来似是很久没能好好睡过,眼底还带着黑影,身侧则站着一位对桑榆来说勉强称得上是熟人的娇娘子。
“陆郎君?”桑榆先发制人,神色一愣,斥责道,“你家仆从所谓的阿郎请喝茶,便是大闹一捻红,对我和家中小药童大打出手?如此请人之道,恕我孤陋寡闻不曾见识过!”
容夫人所嫁的男人,姓陆,单名一个琛字。
此人家境平寒,虽任了一官半职,但俸禄实在太少。早年还是容夫人一门心思想要嫁她,容家无法这才成全了这桩亲事。
而后靠着容夫人的那些陪嫁,此人才渐渐在官场闯出名头来。
如今容夫人枉死,虽陆府下令上下不得多言,唯恐查出幕后真凶,可到底纸包不住火。
容家的人在容夫人的灵堂前进香的时候,隐约听说了元娘过世背后另有隐情,唯恐女儿死后无法瞑目,故而决定向陆琛施压,说什么也得要他给一个交代。
无论妻子的死因究竟是否与家中小妾有关,这个黑锅总归是需要人背的。舍不得美娇娘,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解释,听了一夜的枕头风后,陆琛二话不说,便将责任推卸到了一捻红上,更是向容家人保证一定会把杀人凶手带回来,让他们处置。
如此,才有了桑榆如今的境地。
容家来的是容夫人的两位弟弟和嫂子,家中双亲在得知女儿过世后就气急攻心病倒了,甚至连送女儿下葬都没能赶来。容家两位郎君心疼长姐,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小娘子,一时也有些迟疑,心想难不成这事真会是这么个年轻小娘子下得狠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存稿箱=l=啥时候可以不打雷。
第66章 怜薄命(一)
“陆尤!我让你去把谈娘子请过来;你这是做什么?”陆琛低喝;转而又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谈娘子松绑!”
那葛衣男忙缩头上前要去给桑榆松绑;手指顺带着往她身上摸了一把揩油,不想,桑榆毫无顾忌;转头狠狠啐了他一口:“滚开!”
那人不规矩的动作虽隐蔽,角度却不大好;恰恰被容家两位郎君看在眼中;当即就瞪了陆琛一眼:“即便大姐的死,真与这位小娘子脱不了干系,你这下人却也是个不规矩的。”
陆琛赔笑地点了点头,心有不甘。
“谈娘子?”容家人并不打算拖拖拉拉,只想着尽早为容夫人讨回公道,可即便如此,要他们单凭陆琛几句躲躲闪闪的话,就认定眼前这人是凶手,却怎么也觉得不可思议。
桑榆应声行礼。
“谈娘子可是认得长姐?”
“我与容夫人曾有过几面之缘。”桑榆站得笔直,丝毫不因身上的狼狈而觉得羞愧,毫无顾忌地仍由旁人在身上打量,“我凭一技之长在大都混口饭吃,容夫人偶尔听闻,便几次寻上门,求我助她挽回一人心。我不过擅做胭脂水粉,偶尔帮着看得起我的夫人娘子们抓药,容夫人几次三番上门恳求,也是给我脸面。如此,我若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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