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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飞讲话不多,但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五天,工头回来了,而且还拉了一大客车人,估计至少也有三十几号,三间工棚显然已经住不下,医院里给了一个废弃的大地下室,那里的条件很好,又有地板又暖和,随便找个东西铺在地上,往上一躺比睡旅馆还舒服。工头就安排一些先来的民工住进去,当然周飞也得到了优待,可以跟他们一起搬进去。没想到晚上要搬家的时候,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突然叫道:“那里原来是太平间,我原来一个老乡车祸死了,我去那里看过他!”
这一叫,一群民工都吓出一身冷汗,大家吵吵嚷嚷地不愿住进去,只有周飞跟四川老哥和几个年纪大的老民工没讲话。四川老哥又站出来了,试图说服大家,不过,这次不灵了,一群民工宁愿躺在工地上,也不愿睡“太平间”里。闹了半天,不知道谁找来了工头,工头穿着个睡衣铁青着脸,东嚷嚷西踢踢,结果只有几个人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其他的全蹲在地上,赖在那死活也不愿起来。工头没办法,只好叫四川老哥和周飞去把下午进来的那三十多个老乡给叫起来了,准备把这些新人全部赶到“太平间”里。
这些工头的老乡也真给面子,虽然极不情愿,但都提了行李服从了组织的安排。后来老板差了一个老乡去买了一堆冥币香火水果什么的,安排人在离那个太平间不远的地方烧了一晚上的火。本来周飞不相信有鬼,也就没觉得害怕,反正“太平间”里晚上一大帮人,这下,看人念念有词的在烧纸,一股寒意从脚板底窜到了脑门,头皮直发麻…… 。。
第七节:棚屋捉奸
周飞是杆老烟枪,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偷着抽烟,算起来已经有十多年烟龄了,就是在部队新兵连和教导队不准吸烟的日子里,他都能想到办法搞到烟抽。这次不同,口袋里身无分文,借四川老哥那点钱早就买了生活用品,起初工友们还偶尔递支烟给他,周飞没钱买,不能老抽人家的,后来就不好意思再接。白天因为跑来跑去还好,一到晚上工棚里烟雾缭绕,周飞馋得直吞口水,多半时间都躲到工地上瞎转悠了。
这天晚上,一个梅州的民工,拿出了一杆足有一米长的大烟筒,装上烟丝点着了一个一个的传,那个香得,抽上一口马上死了也值得。周飞没试过这玩意,但他知道广东很多老烟鬼都喜欢这个,一群民工蹲在墙角下一个一个地咕噜着一杆烟枪的景像到处都是。烟筒传到周飞这里,他再也没骨气推却了,拿过来,嘴巴塞进去就狠命地一口,结果一下呛得差点背过气去,眼泪鼻涕纵横交错,起码咳了足足五分钟,一群民工笑得前仰后合,周飞丢了烟枪就跑了出去。
这天晚上周飞哭了,不是被烟闹得,是真哭了,一个人蹲在医院后围墙的角落里,哭得很伤心,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想到了一头撞在墙上,一了百了。
周飞离厂后的第七天,兰经理给周飞家里打了个电话,慌称自己是周飞的同学,也在深圳,问周飞现在在哪里上班。周飞的父亲一听说是儿子的同学,还是个讲话温柔的女人,就想着是不是儿子的相好,高兴得把周飞在拓邦的地址一字不拉地报给了她,包括公司的电话。甚至还自豪地说:“我儿子在那里当干部,工作很忙,可能还要经常出差,你去之前一定要先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接你!”
兰经理哭笑不得,又不便把真相说出来,哼哼哈哈地应付了一下,就挂了电话。很显然,周飞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儿子已经辞工了。关于周飞的这一段经历,他始终没有向自己的父母提起,包括后来遭遇的那场车祸,母亲也只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当时就哭得肝肠欲断。
工地上民工招齐了后,周飞的几天好日子也就过完了,又开始了搬钢筋,拖水泥,一身臭汗一身泥的生活。一天十六个小时,头两天还无所谓,连续这样,还真有点吃不消。
正如四川老哥分析的那样,胖工头后来就没提过要周飞跟着他那件事。这多少让周飞同志有点儿失落,毕竟,被人重视被人认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周飞这几天还一直在琢磨,要是胖工头不依不饶的就看上了自己,该怎么去拒绝人家呐?
1999年12月1日,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周飞来到这个工地的第九天。胖工头心情大好,这几天的工程进展很快,就快砌到第二层了,本来是要五号才发工资的,现在调整成一个月发一次,工头不敢再拖,大清早就提了一个老板包装满了现金过来,除了给那些干满一个月的人悉数放了工资,还给所有刚进来的民工一人发了一百块。周飞从工头那戴着两个巨大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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